那老妪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她前半生有一个志向,那就是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把自己家族的故事变成文字,让这世间没有什么纷争,也不再有什么仇恨。但这,也都是建立在利益关系上的,只要这个世界一天有利字存在,那这个世间的纷争,就一天也不会停止,人与人之间的斗法就无处不在,这不是她这样一个年过花甲之人所能够阻止得了的,要让这个世界永远的和平下去,那,除非人类在这个星球上消失,但这现实吗?就算如此,也还是会有比人类更灵长的高等生物出现;就算没有人类,那动物之间的食物链争夺,不是依然还会继续上演下去吗?难道……

    这老妪不想再往下说了,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还在另一间卧室,她的老母亲,深深的双颊下,是两行老泪。

    儿子也只是从小就热爱文学,相对於村里同齡的孩子来说,儿子的文化程度,也算是高的了,也正因为如此,儿子从小生长在农村,肩不能担担,手不会提篮。用农村人的话来讲,儿子将来若无一技之长在身,走向社会,就是废人一个。好在这孩子的书没有白读,他会代替自己的老母亲,把这个故事一直说下去的,直到把它们变成文字,叫世人去读。他所能帮助母亲的,就只有这些了。三十几岁的人生,到现在,儿子有二十几年都在读书,这也许,就是他在尝试这世间的三百六十行之后,所从事的最后一个,他可以为此而奋斗终生的的行业吧!他是为了母亲,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更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孩子,故事说的再多,也终归还要去面对现实的!

    儿子在聆听,聆听母亲诉说的往事,他面前的这台笔记本电脑,他就是靠它,在业余时间里,去些相关史料,整理自己所感兴趣的故事的,当然,他最想听的,还是老母亲为他讲的,那百年来,几个家族之间的,所有的,本就不该发生的流血、斗争,还有牺牲。人生如微尘,在世上生存这一遭,平平淡淡,为了自己所值得的事业,而奋斗一生,多好啊!干吗非要,非要……?

    毕竟那也是过去一百余年的往事了,小伙子的姥姥,也是听她的长辈口口相传传下来的。那个年代,战乱不断,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本就识字不多,就是每每的搬家逃难还来不及呢!又哪里来的写故事的时间呢!

    母亲又慢慢坐了下去,虽然在她要坐下的过程中,她的心情十分平静。但是儿子,还是要上前去搀扶一下母亲的,不过被母亲给拒绝了,她认为,自己依然很年轻,这一点小事情,她是可以做到的,老人家嘛!但凡自己能做的,他们都不会去麻烦自己的儿女,也尽量不去给儿女添麻烦。这也是绝大多数老年人心中的想法。

    “孩子,你坐下吧!”老妪看一眼钟表,慢慢对小伙子说道。

    “你太姥爷,就是在那年春节前没的!”老妪说到这儿,还想要站起来,这次让儿子抢了先,儿子上前扶起她,没有叫母亲站起,他怕老人家太过於激动了,再出现些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那太姥爷被杀,这案子后来是怎么破的啊?”儿子十分感兴趣的问道。母亲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语重深长地说道,“这故事说起来啊!可就长了!”母亲拗不过儿子,还是被儿子扶持著慢慢坐下,好半天,才又开口说道。

    “当时我记得是老管家钮福第一个发现的!”母亲又开始了她的故事。

    ……,……。

    可能是这个趴墙头之人听的太入迷了吧!连雪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大老爷房里那么热闹,也没能勾起他的兴趣来,也许他一时来了兴致,把岑本中的事儿给忘了呢!

    家个家丁看到了,看到了这个守在二老爷门前鬼鬼祟祟的家伙,要说他们那时也不是有意发现他的,雪停了,脚印儿自然也就留下了,几个家丁顺著脚印儿,自然也就擒住他了。

    门外的热闹搅乱了钮保廷夫妇的对话,钮保廷披件衣服,门吱一声推开,好家伙,几个下人按住一个后生,正在那儿看著二老爷呢!

    “什么人啊这是!我瞧瞧,还敢趴二爷我的墙头儿,不想活了吧!”钮保廷手里拎著个灯笼,朝这位后生的面前一照,看了半天,也没能瞧出他是谁来。

    “秀儿啊!妳把衣服穿好!什么人啊这是!把他带到我房里来吧!”钮保廷这也不知是和谁说话呢!

    几个家人一听,正愁没地方送这位呢!二老爷都发话了,那就给他吧!虽然他们一行都是大老爷那边的家丁。

    几个人架住这后生,这就往二老爷房里送。这后生叫苦不迭!你说你趴谁的墙头不好呢!你忘了你来这院子里是找谁的吗?

    “慢着,二老爷!他是我们夫人的客人,一时尿急找错了地方,你们不该这么对他的吧?”突然间说话的,是那拉夫人的贴身丫环雪梅,这丫头可不比其他丫头,说话横著呢!

    “妳这小臭妮儿,这是和谁说话呢!再说妳这是说什么呢!你们夫人的客人,别忘了,她才刚刚生过孩子,家主还在呢!她就敢往屋子里领小白脸儿?”钮保廷找茬还找不到呢!听这妮子如此一说,他能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