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泉村村民们脚下站著的这座小木桥,恰恰就是他们的先辈们修建的,这是从青石砬子方向通往他们村子的唯一通道,那他们不在这儿截著,去哪儿截著呢?

    村民们也是刚刚到这儿的,打他们看到青石砬子山上的大火时,一个也坐不住了,但凡是在家的青壮年劳力,除了少数几个老弱妇孺外,差不多能动弹的,全来了,他们就是舍了这条命,或者放火他把整个村子给烧了,宁可村毁人亡,也不能叫邸老虎踏入湍泉村半步,要能,除非他们全死了,今天,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不行,也要与全体村民们商量一下。

    那那拉大人的面子,他们就更不会给了。看他们把整个桥头堵了个严实,哪儿还有一条缝呢!那拉大人把那两个壮丁给推倒后,人也快步来到他们面前,他不是有心要与村民们如何如何的,他就是怕大家伙谁再冒出火来,一拥而上,把他们的车给掀喽!

    所有在场的,会喘气的生物当中,只怕只有马儿们的心情是最好的了,那可不,在那冰冷的雪面子里走了那么远的路,哪得在小桥边停留一下,这个时候,还不如好好的休息休息,吃上几口雪,就当是解渴了。

    几匹马儿回头看了一眼,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在这儿拉车呢!要不然它们一定会趴在地上,先眯上一会儿,你们人类吵归吵,闹归闹,别打扰我们休息就行。

    马儿到底没有卧下去,牠们站一会儿就行了。那拉大人拦住村民,他哪里敢与他们搞的太僵啊!他还指望著他们呢!他玩个心计什么的,还行,要让他说起大道理啊!他可没那个口才。于是他回过头去人,瞄了一眼马车之后的牟先生,可这牟先生呢!可能也是太累的缘故吧!他站在那儿,都要睡过去了。那拉大人也不能叫出声来啊!还好他手下的一个士卒懂点儿事儿,他扒拉一下牟维鸿,牟维鸿一惊,他总算是睁开眼睛了,还在那揉了揉,好不自由。

    “那拉大人,怎么了?是您在叫我吗?”牟维鸿憨笑著,他那憨憨的样子,叫刚刚还怒气冲冲的村民们,此时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就没有一个不笑的。

    牟维鸿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那两个被那拉大人推倒的后生,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感情这伙计刚刚还真的就站著睡著了啊!那拉大人她憋不住了,但他看懂了牟维鸿的意思,人家那两个后生是打不过你,你把他们打倒了,人家也不是起不来,可好歹,你这老人家上前去扶一下他们啊!你老在这儿无动於衷是怎么回子事儿啊!

    那拉大人一看牟维鸿过来了,他也就放心了,他小跑两步,来到那两个一脸胡子的后生面前,伸出双手来,笑著说道:“总不能叫我一个人家来求你们起来吧?”

    “哟,您哪儿是什么老人家啊!”两个后生的当中一个调侃道,“您要是再自称自己是什么老人家,那我们兄弟两个,还不成了手不能拎鸡的小嘎豆子了?”这小伙子说完,也给了那拉大人这个面子,就劲儿站起来。

    可剩下的那个那脾气可就坏多了,他原本是叫这老头子再说几句好话他再起来的,可是没想到,他那位哥哥到是痛快,他这边还没怎么样呢!那儿到还起来了。刚刚那个坐在雪地,宁可叫屁股受冻也不起来的主意,就是这小子出的。

    没办法,他那位哥者买这老东西的面子了,那他也不能不买不是,但见他气的把嘴一撅,到底还是起来了。这二人虽然友好地起来了,可那拉大人还是没肯把身后的路给他们让出来,他也怕他们一时气不过,把气儿全撒到邸金彪的身上。

    也不是是刚刚脚底下的雪太亮,还是这头上的日头太明,那拉大人一时还没有看清这二人的面目,这不,三人近前了些,那拉大人才看清,原来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邸金彪的一个堂叔家的弟弟,论起来,他们还没有出五福呢!怪不得他们刚刚那么冲动,原来是人怕这邸金彪回来,再在他们村子做出点儿什么坏事儿来,他们邸家人的脸,可就没有地方再放了。

    他们一个叫邸金狮,一个叫邸金鹏,他们兄弟的名字叫的,一个是陆上的霸主之一,一个是天上的无敌鸟。虽然一个个长的不怎么样,但也都膀大腰圆的,与他们在车里的那位堂兄邸金彪一样生猛。看的出来,这也许是他们家血统的原因吧!他们的父辈个个都是跑山能手,在深山里有生存技能,就没有一样是他们不会的。这也就不难说出,他们的子姪辈们,凡名字当中,都有一种动物的名字了。

    那拉大人安抚好他们的情绪,把他们屈尊请到村民当中,只是,被那拉大人刚刚丢下的家具,他们怕是拿不回来了,万一那拉大人一个不注意,那家把什儿,飞到车里,那不就废了吗?再伤及到无辜,就更乱上添乱了。

    那拉大人也不怎么说话了,他的责任就是看好村民,别让他们造次,而像说服村民们这样的大事儿,还是交给牟维鸿这个读书人去做吧!邸金彪那儿,有范家两个兄弟在那儿守著呢!他一时出不来,他啊!有尿忍著,有屎憋著,不管他说啥理由,就是不许他出来。

    那拉大人放心了,他就在那一旁守著,桥正中的位置,就牟维鸿一个人在那儿站著,村民们面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在那儿小声嘀咕著,有问这是谁的,有说他的长相的,还有的,想知道他是哪的,与那拉大人是什么关系?

    牟维鸿天生就是声音小,他也就长的还算爷们点儿,剩下的,他哪儿也不像个爷们儿,那拉大人看他,他也怕这小子掉链子啊!他心说,小牟子啊!我这可全指望你了啊!你可千万要把这场舌战群儒的戏,给我唱的高调一点儿。

    “各位大叔大婶们,你们千万别冲动啊!你们想想,他邸金彪也是你们村子的一员不是,哪有把自己村子人的人向外推的道理呢?没错,他们,过去的时候是做了不少缺德的事儿,可这老话说的好啊!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你们看看那拉大人,他们可以说是“世仇”呢!如今,不也过去了吗?连那拉大人样的大人物,都不与他计较了,你们说到底,也是一个村子出来的,出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是随便从你们当中拽出两个人来,可能都有亲属关系呢!你们说,这是何必呢?再说了,他这不也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儿吗?他这样做,也是再逼那拉大人出手,才不得不做些什么小偷小摸的行径的,我与他相识的时间,也没几个时辰,可我这个外乡人看出来了,他邸金彪本性不坏,他有他的痛楚,他也是自己把自己逼到那个份儿上的。你们说是不?咱再说,种大烟那东西,本来就是犯国法的事儿,既然他的先人们犯了国法,那朝廷理所应当的,就该处置他们,不然,你也种,他也种,那也就不用洋人来打我们了,我们自己就完了,你们说说我说的对不对?你们不要总是这样,只要这个人的本性不是坏的啊!我还是劝劝你们啊!能拉他一把,还是拉他一把吧!”牟维鸿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道,这也不是他有多激动,而是天太冷,他说的话又多,满口的哈气,看把他冻成啥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