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大人要不这么说,邸金彪是不会睁开眼睛的,他有点儿不太相信自己和耳朵,明明自己已经送上门儿来了,那你们还不速速把我解回,还在这儿等什么呢?

    “这样吧!我让你见两个人,你什么都会明白的!”那拉大人叫他的人先放开邸金彪,又拍两下手,邸金彪身后走出两个人来,邸金彪一瞧,呵!好家伙,怎么会是你们两个,这该不会又是你的主意吧、

    没错,那二人便是范氏兄弟,闹了半天,从牟维鸿上山那时算起,邸金彪要走的每一步棋,都在他那拉大人的心里了,他对他的这位老对手可谓是相当之了解了,可以说,那拉大人的这步棋,走的有些险。有的时候,对於一个对手来说,你不逼他那么一下子,还真不一定能达到你预期的目的。邸金彪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他叶赫那拉-哲松又赢了。

    如果真如邸金彪想的那样,那他就是死,他也会服那拉大人的,可事实的结果却是这样的,这他邸金彪怎么可能会服那拉大人呢!他动动嘴唇,正要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好泄泄私愤,可话还没等说出来呢!身后又一次传来有人走近的声音。

    邸金彪又回头看了一眼,他那时还以为来人也是那拉大人手底下的兵,然而,当他看到来人时,他差一点儿动起手来,这下,那拉大人彻底的把他给惹到了,他认为,你可以开任何玩笑,但是这种那人的性命当玩笑开的事儿,至少我邸金彪不会做。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牟维鸿,他的一左一右,也都是青石砬子山上的人,让他搞不懂的是,他们自己的人,怎么也会把胳膊肘子拐向了外人,难道,这姓牟的的人还没到,我的人就不是我的人了。邸金彪心想。

    刚刚那拉大人不是说了吗!若不是这样,怎么诓的他下山,也不会有这一幕不是。

    那拉大人知道他的这位老朋友会动怒,只是不知道,他的脸的脸翻的是如此难看,与其看邸金彪的这张脸,还不如去看死人的脸好!邸金彪握紧拳头,好想冲上去,好好的教训一下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满洲武士。

    “哲松,你若还让我钦佩你,你让我回去,你也别走,我到要看看,你还能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邸老三话一出口,就想收回了,他左右各看了看,心想怎么自己的人都成他的人了,眼前这条老狐狸简直可怕了,我就是能回去,他如果不围,再用什么法子算计我,以我的脑子,我如何能斗的过他。再说也是,他要早想剿我,我自然也活不到今天。

    “对不起邸兄,是我的错,我牟某向你道歉,你有什么火气,冲我一个人来好了,千万不要难为老大人!”看牟维鸿这话说的多体面,他这样一说,让这二位的火气消了不少不说,也让再一次维护了自己在他二人心中的位置。

    “你这个读书人啊!你给我起开!对了,还有你这个老狐狸!”那拉大人一想,好吧!反正被算计的是你,生气的还是你,我今天索性就吃你这么个亏吧!我就让你骂几句消消气得了!

    对手是是要了解的,但也要去尊重,这绝不仅仅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江湖道义,你把人家拴在绳上随意扯著玩儿,还不许人家使使性子吗?

    女儿的这条计策好啊!那拉大人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不忘找机会好好夸一下自己的女儿,其实,他夸女儿,就是在就在变相的夸自己。就没见过他这样当爹的。

    “诛人不如诛心!”这是女儿常挂在口中的一句话,你的对手不如你,你把他杀了,你自然是占了上风,可风水是会轮流转的,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命运的天平,不可能一辈子都偏向你这边,做人还是不要做太绝的好!

    你与他有深仇大恨,你得意时,放了他一条生路。或许,这所谓的血海深仇,也就泯了。再说他是民,你是官,他一定斗不过你,他家人做坏事,人也发了黑心之财,你一个地方官奉命去执法,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如果这也算仇的话,那你不如人去宫里去找皇帝老子评评理,看他会不会站在你这边说话。

    凡事没了法度,那还不乱套了,有法可依,犯者必究,如果人人都去种大烟,整日活在虚无缥缈的世界中,那哪儿还用什么与洋人去打啊!你自己便把自己给毁了。其实,又何止是毁了一个人那么简单。那亡的,可是一个种族,朝廷焉能不管,焉能不究?

    所以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既没有让仇恨做大,又能救出一位迷途不返的血性汉子,还能平白得了这一大众人手,对朝廷不来说,可谓是双丰收啊!

    而对於邸金彪呢!也不是没有好处,看看他手里的银票,还有那早早就该平了的山寨,到如今,一个兄弟也没死,一个伙计也未亡,这难道不是好事?对百姓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你?”邸金彪上前揪住牟维鸿的衣领,他早已握紧的拳头,又慢慢的放下了。不管之前的一幕是真的还是演的,邸金彪也还是看的出来的,这个人确是个可交之人,也值得自己用命去换他的自由。

    邸金彪慢慢的放下手,他松开了牟维鸿,他没有再人追究他,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范家兄弟,可范氏兄弟,却没有一个敢正视看他。邸老三正想再耍一次脾气,没想到这次,那拉大人却没有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