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过天鸮说话难得这么平和,他好多年都没这样过了。

    “鸮爷?我们回哪儿?”那个尿了裤子的家伙问道。“你说呢?”过天鸮回他,“鹰盘山!”

    几个人朝原路回去。这也是他过天鸮唯一一次把肉票给放了。

    就是把她抓住了,也是个棘手的女人。再说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像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多见。接下来几天,怕是他过天鸮要失眠了!他们回去的时候比来时慢多了。

    心里头住著个人,你叫他怎么能走快呢!

    他得了银子,脸上却没有一丝丝的笑容。

    女子那一路很顺利,天还没黑透呢!她就已然到了滨城县城内,初七一过,市面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县城怎么说也比乡镇要强的多,人多不少不说,管怎么它热闹啊!这么说吧!在这儿,她能看到年味儿。

    女子行如卷雪的风,一进城不久,她就直奔自己的家奔去。

    天祇要是暗下来,说黑可快了呢!她的速度就是再快,也抵不过时间过的快啊!她还没等到家门口呢!天完全就黑下来了。

    她的家里面怪怪的,与外面一比起来,像是冷清了不少呢!虽然她的家不是很大。但在少滨城县来说,比上不足,比下还是可以的啊!比不上真正的大户人家,比起寻常的百姓家来,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门外的匾额上,赫然悬著一朵纸扎的白花。在这黑夜之中是那么的“耀眼”,大门两侧是一副挽联。挽联上各拴著几块黑布。女子的头皮一麻!这还得了,父亲不过就是一个私塾先生而已,她离家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了这是?

    女子推开门。

    家里面是有几个人影儿,但比起外面来,那是少的不能再少了。父亲平时的人缘不错啊!就是突发疾病而死,也不至於就这么几个人来看他啊!他的棺椁旁,除了母亲之外,愣是一个守灵的也没有。

    不说父亲桃李满天下吧!但这也太冷清了吧!冷清的叫人不敢相信了呢!母亲看到她,也就稍稍的愣了那么一下而已,她没有多看女儿一眼,就一个人跪在那儿啜泣。

    棺椁前是父亲的灵位,就几个水果,几炷香,一个牌位,还有一个个大大的“奠”字加上两面儿的黑布,这就足可以说明问题了。

    “娘!我爹他是怎么没的?”女子丢下剑,问一旁的母亲道。母亲并没有回答她,她还在那儿低声哭泣著。

    可能是他天太黑的缘故吧!灵前那几盏小灯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这对母女身后,就三三两两个人,他们除了叹息牟学究英年早逝之外,别的也没说什么。

    也许等到明日天一亮,前来吊唁的人就人会多起来吧!

    女子顾不了那些个了。父亲的牌位上的几个小字,就像几道强光一样,叫女子的眼睛闭也不是,躲又不是。

    “亡夫牟绍舜之灵位!”女子看著那几个字,又回头看了一眼母亲,一时也懵住了。“娘!您能说句话不,是我啊!我是您的雪妞儿啊!我不傻了,我早就不傻了!您就不能告诉我,父亲他是怎么没的吗?”任凭她怎么摇晃母亲的身体,母亲始终一句话也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