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司马韬便接到了来自司马家祖宅的信息,他便动身前往那里,司马家老家主司马禹辰与司马韬的父母兄弟以及司马家的长辈们在这天早上都已经抵达了司马家祖宅的祖宗祠堂。

    按照惯例,司马韬在外公干回到洛京之后的第一件事本应该是直接去祖宗祠堂上香,但考虑到他的身份不同,司马禹辰也不是那种过于苛求的人,常言道忠孝不能两,但在现在的整个司马家族中,司马韬却是这个唯一的例外,可见司马禹辰有多重视他。

    上香的仪式并不繁琐,本就是一个形式,司马韬在司马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点上三支清香,然后再磕上三个头便算完成了,过程中,包括司马禹辰在内的其他家人要站在一旁观看。

    结束之后,众人便要移步祖宅正堂,在祭祀完祖宗之后,便轮到了家族里的长辈,目前,司马韬要行礼的诸多长辈中,祖父司马禹辰和祖母独孤意明是首位。

    司马禹辰现年虽已有六十八岁高龄,但依旧神采奕奕、体魄硬朗,平常也不怎么生病,而独孤意明也有六十六岁了,司马禹辰除了有这个正妻以外,竟是一个妾都没有,老夫妻两个算是治家有方,几个儿子不说多有出息,但总算都是成材了。

    司马家族在司马禹辰的管理下,多年坚持中庸之道,对外不争、不显、不露,对内家风严谨、提倡互爱,司马韬还记得小时候,家族里几个同辈的堂兄弟打架,祖父总是拿这一条来教训他们,还不准他们的父母为他们说话。

    比起当年声势滔天的伏尧家,司马家虽然显得低调,但却在暗处默默的发展,正是因为这样,司马家几乎成为了现今大夏所有世家大族中最有发展潜力的家族,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司马禹辰多年的辛苦经营。

    司马韬其实也挺佩服司马禹辰的,当一个男人容易,但要当一个大男人,将一切都扛在自己的肩上这样一路走来,其中的痛苦和郁闷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的确不容易。以前司马韬还没有那么深的体会,直到他自己成了家才渐渐明白了这一点,所以这一礼,是司马韬心甘情愿行的。

    “祖父、祖母大人在上,请受孙儿一拜!”说着,司马韬跪着弯下腰,一头磕在了地上。

    祖父母之后便是父母,司马韬依旧跪在地上,只是膝盖动了动,面朝站在祖父母旁边的父母“父亲、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完,还是像刚才一样一头磕了下去。

    像祖父母和父母这样的直系亲属长辈需要磕头行礼,而其他的叔叔婶婶和平辈的兄弟姐妹便不需要那样的大礼,司马韬从地上站起来,逐个向四周的其他人问好,在这里的还有四对夫妻,其中三对分别是司马韬的二叔、三叔和四叔,最后的那一对则是司马韬的兄长司马昂和他的妻子。

    “大哥、大嫂!”司马韬朝他们做了个揖,两人也微笑着回礼。他最后才转向在场唯一一个独身一人的平辈,看到他的时候,司马韬原本庄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聪弟!”

    那人看着他也笑了起来,立刻抬手放在司马韬的手上,道“二哥免礼!”他正是司马韬的三弟,司马聪。

    在这里,司马韬的平辈只来了他的两个兄弟,而原本还有一个人也应该在这里,可让司马韬奇怪的是,她怎么没有出现?

    “韬儿,”行礼完毕,坐在主位上的司马禹辰抚着胡须,道“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次为国远赴天门,真是辛苦你了!”他笑眯眯的,双目中尽是赞许之色,他欣赏这个孙子,不怕被别人知道,更不怕被人说他偏爱,如果说就因为表扬了他两句,都被人看成是对他的偏爱,那那些人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

    当然,司马禹辰对司马韬的关心更多还是来源于那个相士所言,那相士曾说司马家之兴盛将应于司马韬之手,就现在看来真是说对了。

    司马韬今年也二十四岁,三年前他受封太尉的时候才二十一岁,如此年轻的太尉,夏朝自开国以来,恐怕还没有如此年轻就得到这样殊荣的人,司马家族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大员,可他们大都是在死后被追封,或者到了四五十岁时才能得到,而司马韬却在他风华正茂之时便得到了这样的头衔,这正说明了司马韬的不凡。

    在司马禹辰的子孙辈中,最出色的便是司马韬了,他如今已经渐渐成为了司马家的代名词,现在外面谁不知道司马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有了司马韬,司马家其他人可以说完被人忽略了!

    听着司马禹辰的赞许,司马韬只是淡淡的一笑“祖父过奖了,司马家历代深受皇恩,理应以身报国而还,此为人臣之本分。孙儿既受当今陛下倚重,忝为太尉,陛下之命,孙儿自然要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好!”司马禹辰为司马韬击节叫好,“韬儿不愧是司马家的子孙,为国尽忠方为男儿本色!”司马禹辰虽然老迈,但说话依旧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