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神情凝重,他立刻驱车回到城堡,一辆小小的皮卡硬是被他飙出了赛车的气势。刺耳的刹车声让在房间里喝酒的教授动作一顿。他拉开窗帘,只看见汉克一人从车上下来,他握着酒瓶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

    “查尔斯!”化身野兽的汉克打开了查尔斯的房门,“萤草被抓了!那些该死的实验人员。”他没能控住住自己的脾气,一脚踹在桌脚。巨大的力道让桌上的酒瓶摇晃起来,倾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琥珀色的酒液晕在地板上,香槟微醺的气味在房间里弥漫。

    查尔斯怔怔的坐在沙发上,脑海中突兀的想起他曾经的学生,她会像他们一样,在生命最美好的时候夭折吗?他下意识的触碰手臂上的针孔,那是他刚刚注射完药剂留下的。通常来说,注射完药剂之后,它大概能保持两到三天的效果。

    他从未有一天想过,自己会如此痛恨这只药剂。“汉克,你有解决药剂的办法吗?”

    “我没有试验过。”汉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可以去试试。”说完,他立刻转头,奔往实验室,对他们来说现在浪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增加苜子的风险。

    查尔斯沉默的看着自己站立的双腿,又看向苜子用草木编制的小兔子。那个孩子是那么脆弱温柔,他闭了闭眼睛,向地下室走去,那里有他荒废已久的轮椅。

    被抓到实验室的苜子并没有查尔斯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她在一开始就让团团解决掉麻醉剂带来的影响,她清醒地感受到自己被塞进了后备箱,在一路辗转中达到了她的目的地。

    黑暗中,她听见后备箱被拉开的声音,而自己被他们当做货物一般扛在了肩上。说实话,胃被顶着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苜子都觉得自己快要吐出来了。更加让她雪上加霜的是,底下实验室有种奇怪的味道,似乎是消毒水混着浓郁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苜子强撑着,直到自己被粗鲁的丢在地上。她等待了许久,在一个“正常”的时间段醒来,她在麻袋里挣扎着。幸好他们在离开之前将麻袋松绑了,她从麻袋里挣扎出来,就看见了刺眼的白。冰冷的铁门与不带人情味的白,这压抑的地方令人心生畏惧。

    她仔细打量这个地方,在她的牢笼对面,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她的呼吸一滞,在她目之所及之处,所有人的身上都带着些伤口,他们苟延残喘,眼神麻木。

    团团似乎感受到了苜子的情绪,它拿小爪子在控制面板上点了点,一些过于血腥的画面直接被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

    苜子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此刻的神情。愤怒吗?可悲吗?她近乎自嘲般的想。

    如何让变种人和人类和睦相处这是个难题。有人类被变种人所杀害,他们以偏概全憎恨着这些怪物。有变种人被人类所抓,他们是笼中鸟,是卑微的兽,他们伤痕累累,他们于仇恨中痛苦。他们互相仇视,不死不休。

    狰狞的凶兽幻影再背后露出了可怖的面孔,似乎是在呼应苜子的心情。它随时准备好撕碎眼前的敌人了。

    苜子突然有点佩服查尔斯,他在见过这些肮脏的事情之后,依旧能保持悲悯之心,无论是对变种人还是对人类。他的心灵很强大,他总能包容一些不平之事,努力从困境中看到新的道路。

    她深呼口气,让自己努力保持冷静,妖灵的影响让她下意识的蜷缩在角落里。惨白冰冷的墙壁,让她感受到了莫名的寒意。

    这个时候还是想得简单点吧。她抱住膝盖,侧头靠在双膝上。这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就留给查尔斯吧。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该死的基地炸了。

    苜子被暂时遗忘了几天,在几天后,铁门被“吱呀”拉开,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实验人员走了进来,他们以评价货品的眼神看着苜子,“这好像并不是你们所说的能变成植物的变种人。”

    他拿起资料夹翻看,确认了被抓到这里的苜子与资料上没有一处相同。他皱皱眉,很显然,下面的人并不知道这个变种人的重要性。现在上头的人要的可是能够变形的变种人而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植物系变种人。

    算了,他凑合的在资料夹上加上她的编号,就让她参与一些基础的实验好了。他挥挥手,下面的人员冲进去,打算将苜子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