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力形成的能量带朝着白恩抽动的时候,他飞快地跳到另外一边,然后挥剑砍向能量带,两者接触的流光迸发开来。但白恩也同时感觉到一股电流从‘风魄’之中传导到他身上。电流击穿空气和魔力迸发在空气中造出的臭氧味道填满了白恩的鼻孔。

    白恩不确定这股带来麻痹感的电流是否加快了他的思维速度,但他几乎能肯定即使‘风魄’可以对抗这些魔法触须,他也无法解决眼前的问题。或许他可以再解决其中的两三个,但剩下的能量带至少还有十倍。

    白恩鼓起勇气准备迎接死亡。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方式,但据说死神从来不会按照你想象的方式降临。他振作精神,鼓起肌肉,准备最后一次徒劳的跳跃到安全的地方。他怀疑他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逃避这道魔法。一切都结束了。耀眼魔力流光组成的潮水突然涌向他。他抑制住了想尖叫的冲动。

    这还差不多,先知坦古尔心想,他确信这一次他至少要杀死他的一个死敌。这将教会人类白恩敢于对抗坦古尔力量的下场。但就在他要把白恩像昆虫一样碾碎之前,格雷罗根再次出击,他的速度比眼睛所能看到的还要快,先是向左,然后是向右,用那把可怕的斧头切断了能量带。坦古尔痛得尖叫起来。就像自己的尾巴被割掉了一样。

    更糟糕的是,随着这两个家伙击散了那些能量带,他感到体内由纯净魔石带来的力量开始断断续续地消失了。现在不行,他想。不。不是现在。不是在和胜利如此接近的时候。但不幸的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魔力已经开始消耗殆尽了。那艘飞艇似乎要逃走了。

    好吧,至少,他心想,我的仆人们会解决这俩该死的专找自己麻烦的家伙,白恩和格雷罗根。甚至当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一种奇怪的下沉感觉也袭上了他的心头。他想知道,为什么地面越来越近了?

    “就是现在,”安吉莉卡听到艾森海姆-施耐德的喃喃自语,然后法师开始移动他的双手,用她听不懂的语言念起了咒语。当她看到一个复杂的光结构开始在魔法师面前的空间中开始形成,然后他做了一个手势,把它旋转地向那个鼠人先知甩去。当它击中坦古尔时,那个老鼠人巫师周围的光芒渐渐暗淡,他一头栽到地上。

    “现在正是进攻的好时机,”艾森海姆对她建议道。她不需要被告知第二次。

    “我们上吧!”她大喊着跑出了长厅,从战场后方一头扎进了那些吃惊的老鼠人中。卡斯勒夫人的幸存者带着战斗的欲望咆哮着跟随她。

    白恩惊奇地看着那老鼠人先知周围的光芒渐渐消失,那股庞大的魔力以一种极为迅速的模式消退,老鼠人先知开始落到地上。他躲开了一个老鼠人战士的武器,接着咬紧牙关抵挡了第二个。武器撞击的冲击力传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挺起胸膛,加大在武器上的力量,往下猛砍,把那个老鼠人的脑袋劈成两半,然后转过身让‘风魄’在自己头上转了一圈,割断了另一个的喉咙。在他前面,格雷罗根和斯诺瑞开辟了一条通往老鼠人先知的血腥道路。他们认为这次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们。而炸弹继续从天而降,从被魔法释放的飞艇和盘旋的旋翼机投下。

    每当一颗炸弹击中地面,白恩都会畏缩一下。他认为有一半概率它们中会有一个的落点会离他很近,并且把他的身体撕裂。他听到一个声音在对愚蠢的矮人喊叫,叫他们停止轰炸,他惊讶地发现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希望在飞艇和旋翼机上,那里很快有某个人会意识到地面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并停止轰炸。白恩怀疑格雷罗根的英雄般死亡包括被战友的炸药所撕裂的肢体。尽管如此,白恩还是看到了战斗中发生的更糟糕、更愚蠢的事情,现在,他们周围一片混乱。

    白恩以全新的活力精力充沛地挥砍着他周围的敌人,在老鼠人的部队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太不公平了,先知坦古尔认为。当胜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时候,它却被他的奴才们的无能和那些在魔都的蠢货送给他的劣质魔石夺去了。为什么他命中注定要经常受到这样的挫折呢?他是这个鼠人伟大事业忠实的好仆人。他虔诚地为魔主祈祷。他不禁要小小地问一下。这该死的命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由于纯净魔石为他带来的魔力突然失效和他咒语的解除,他感到十分沮丧。慢慢地,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的全部含义都被他理解了。

    在某个地方,有一个法师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破坏他的工作,这个法师毫无疑问是充满活力的,没有因为他无私的努力而耗尽他的能量来保护他忘恩负义的仆从,这个法师即使现在可能还在计划在他脆弱的时候摧毁坦古尔。

    一想到这,坦古尔的腺体就因为想喷出恐惧的气息而绷紧了。他敢断定,这对于他这种长期以来为魔主和魔都委员会效力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奖赏。

    突然,他意识到另一个更可怕的威胁。在他的右边,他可以听到格雷罗根的野兽般地咆哮,这时,这个矮人正猛冲过鼠人的军队。毫无疑问,这个矮人在他小小的脑子里除了想要消灭坦古尔,把他的天才从这个世界上夺走之外,再没有别的想法了。同样毫无疑问的是,矮人的那个同伴,人类白恩绝对会幸灾乐祸地看着坦古尔死。

    他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