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衔着下巴强行掰开嘴,僵硬冰冷的东西塞入里面,医生拿手电筒仔细看口腔内部情况。

    “应该是情绪突然受到刺激,导致短暂失语,等平复下来就好了。”

    家庭医生开了点维生素片,眼神躲闪不敢看陆老头,这位要是真出大事他饭碗不保。

    陆老头坐身边,苍老遒劲的手抚贴大腿,阵阵难安,“你向来对事拿捏有度、游刃有余,爸真没想到这次慌成这样,到底是真心挚爱,怎也躲不过。”

    伊湛盈说不出话,她仰头望那吊灯,刺眼晃目令眼睛疼,这样能驱散躯体麻木,感官知觉重回四肢百骸。

    “我当时只是跟她说你发烧了,没告诉耳朵损伤的事,你大概也不想提吧。”陆白峰说着。

    她微微点头,是的,父亲了解她。

    “好好休息。”陆白峰拍她肩膀,叹声离去。

    泪水滑出滋润眼球,咸湿渗入毛孔像锋利尖刺,试着动舌尖,钝感麻木后渐获得知觉。心像冰原彻骨寒凉,前方有一息梦,小心维护却破裂瓦解,留成支离破碎废墟,她依依不舍捡拾,伤得满手血痕。

    昨天记者会结束,被保安护着走安全通道,回车里乃冰坐下,敬而远之起码保持三十公分距离,她怨懑不乐无法理解。

    “你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说引人误会的话,他们胡乱报导该怎么办?”

    李浅溪笑得微不可察,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不管事实如何,若所有人都以为她们有那层关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没有说谎啊,实话实说罢了,你怕被误会?”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思路,乃冰看是陆白峰的号码,“伯父,怎么了。”

    “伯父?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岳父吗?这才几天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差不多得了,盈盈发高烧生病,伤口也发炎了,你过来看看。”

    她自游弋为难,想是那晚淋了雨没处理好,稳定思路回复,“陆家那么大一帮子医生仆人,足够照顾好她,我不去也没关系。”

    “你…!别较真儿了行不行,妻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念往日情分上给她个机会,算了吧。”

    “伯父你说这话不会心虚?论渣谁有您在行,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伊穗阿姨肯原谅你吗?!”说完立即挂断,埋怨又气,为何所有人都向着伊湛盈,都护着她,全都软磨硬泡请她妥协原谅。

    这番话听进耳里,李浅溪笑意柔和,“看来你挺坚定的哦。”

    她摇头,言语冷漠,“以后不要在任意公开场合对记者讲那种话,我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