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忍不住掩面偷笑,这般回答,可不是在哄小孩子嘛,这个仙尊,还怪有趣的。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倒不是曲惊鸿偷懒任性,不肯再劳神动骨,而是沈听澜来了兴致,寻到了什么山珍野果,都要分给她尝尝。

    曲惊鸿耐心的解说:“这是金樱子,别看它个头不大,表皮上还有一层极细微的小绒毛,长得也没有先前那种红果子好看,但其味道清甜,还可以拿来泡酒呢。”

    幽深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天真,几分新奇,“那这个呢?”

    曲惊鸿接过果子,掰开果肉,指给他看,“这是赖葡萄,它的瓤是红色的,也是甜的,它的果皮也可以吃,就是有点苦。”

    沈听澜随手收来一枚紫色的果子,“这个呢,好吃吗?”

    曲惊鸿不急不缓的念道,“这是桃金娘,又叫金丝桃,山捻子,它的果肉比刚刚那些都要好吃,甜美非常,但是吃多了,会把舌头和牙齿都染成紫黑色。”

    他们还发现了一株白树,其枝干流出的汁液颜色如漆,味道却像蜜糖一样甜蜜,吃下去后,通体舒畅,浑身充满了气力。

    在曲惊鸿眼里,这个仙尊根本不像是仙尊,倒像是个固守在门中,从未远行过的年轻弟子,她还猜测,他怕是出于想被人羡慕认同的目的,所以才冒认了长留尊上的名讳。

    而在沈听澜眼中,曲惊鸿无所不知,连杂树乱草都能辨识出其品性质地,叫他大开眼界。

    两人也不知在这幽深的地底究竟游荡了几天几夜,看不见前方有光亮后,他们便折了几根迷谷树的枝丫别在腰间,方便照亮脚下的路。

    沈听澜的话逐渐多了起来,他们从野果植物聊到了味觉和嗅觉,又从凡间的小吃聊到了门中趣事,当然,大多时候,都是曲惊鸿在说,沈听澜在听。

    沈听澜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你平时都这么多话的吗?”

    曲惊鸿定住了,犹豫了下,吐露了心中的疑问,“你......真的是长留仙尊吗?”

    也不怪曲惊鸿怀疑他的身份,现在的沈听澜平易近人,没有一点身为仙尊的架子和作派。

    沈听澜低头看向腰际,那里空空如也,“本想给你看掌门令,怕是被天雷给......”

    他忽然收了声,唤出一把长剑,递了出去,“这是含光,是我的佩剑。”

    曲惊鸿哦了一声,接过那柄剑,触手轻盈,剑身通透,好似无物,却又波光潋滟,触感清凉,好似泛舟湖上时,水面跳跃闪动的银光,可偏偏,这无法擒拿在手里的水光,真的就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这就是含光?这个名字还真贴近。”

    说罢,她忽然发现,“没有刀鞘?”

    瞧着她眼中艳羡的目光,沈听澜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含光不需要刀鞘遮掩它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