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这情况,“闵昶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情况一目了然,境遇挺惨的。

    片刻后,闵昶走出来,表情一言难尽。他视线诡异地在墨倾脸上停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爷爷让你进去。”

    墨倾回首:“让?”

    “……请。”闵昶认命地改口。

    墨倾走过去。

    闵昶扶住门,警惕地望了她一眼,旋即低声叮嘱:“我爷爷重病,你……别让他情绪波动太大。”

    抬眼,墨倾尚未应声,里面就传来苍老的声音:“去倒茶了没有?”

    “马上。”

    闵昶回了一句。然后,又看了墨倾一眼,才走向客厅。

    卧室里亮着灯,墨倾将门彻底推开,见到床上的老人。年近九十的老人,白发苍苍,瘦骨嶙峋,被病痛所扰,可眼睛却炯炯有神,迸射出的希望之光,眸光锃亮。

    他身形颤抖着,颤巍巍地想下床。

    “躺着吧。”

    墨倾走过去,手抵住他的肩膀,用巧劲将他推回。他还在懵懂中,墨倾已经将枕头扔到他身后,让他躺坐着。

    老人眼含热泪,声音沙哑:“墨姑姑。”

    “你是闵先知的儿子、闵骋怀?”墨倾问。

    纵然是她,面对此情此景,都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她眼睛一闭一睁,晚辈都一只脚踏进棺材了。

    “是的。”

    “我就路过,来看看。”墨倾云淡风轻地说,“你不必拘礼。”

    闵骋怀喘了口气,问:“您是为针灸针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