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见过发酒疯唱歌的,发酒疯打人的,发酒疯表白的,真没见过发酒疯拍门的。

    教员应该是醉得有些厉害了,拍门的力度大得惊人,徐清甚至怀疑门会不会被他拍碎了。

    隆隆的拍门声夹杂着野兽般的嘶吼在寂静的深夜里回荡。

    徐清如何见过这个架势,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僵在当场,不知如何自处。

    “开门,开门!”

    教员的拍门的节奏愈发癫狂,一声接一声的,徐清的目光始终落在门板之上,屏住呼吸,不错过一丝细节。

    门板几乎有着肉眼可见的震动,变形,仿佛随时都可能破门而入。

    这简直就是个疯子,这能当飞行员?飞行员不是要做心理测评吗?

    生活在那个三步一个熟人的小镇子,何曾见过着纯粹的疯狂,毫无理由,毫无征兆地对他人发泄自己的情绪!

    嘭!

    持续两三分钟的拍门无果,接着就是如同炸雷一般的脚踹。

    那一脚好像不是踹在门上,而是揣在了徐清的心头上。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死宅,但是家里又不是豪富之家,上天眷恋给了个体面的工作,所以他现在只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死宅飞行员。

    可远来千里,第一晚就遭遇人生未有之事,何至于此!

    不能让他进来!

    面对这种疯狂的暴躁,徐清的心中起了一丝怯懦,他无法想象被教员冲进来了会是怎么一般场景。

    他猛地跳下床,鞋子都没穿,刚起步的第一脚就踢到了旅行箱子上,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儿头撞到门上。

    堪堪稳好身形,抓起门锁边上铁链,手忙脚乱地挂到锁上,这样就算锁被撞开了,铁链也能把门兜住。

    嘭!嘭!嘭!

    粗重的踹门声连绵不绝,徐清双腿有些打颤,站立不稳,扶着床边才行,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