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十六岁。”

    廖一弦掏出烟盒,拿着要给顾深,顾深拒绝掉,“戒了。”

    廖一弦一笑,“戒了好。”

    他深吸一口烟,叹了口气呼出来烟雾,“其实我坐你面前并不是那么有底,这些年我浪费的时间太多了,直到去年,我才抓到那个护士长的家人,她离婚带着儿子躲到了农村去,在一家村卫生站,还成了活菩萨一样的人物,多讽刺啊,干出那样的事,还过得挺好,凭什么!”

    “我错过虞笙很多年,父亲去的时候我还未成年,他的财产因为我是......独子所以留给我了,但是公司里的老人虎视眈眈,包括我的祖父家和外祖家,我废了很大力气蛰伏,终于拿下来廖家,干的比他们都要好了。不过我虽然没那个底气说他什么,但是你也,做的并不好,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如胶似漆的过了那么久,美梦是该醒了。”

    这是明着给顾深插刀子,他太知道该往哪里刺顾深了,怎么刺更疼一些,他知道的很多,“但是虞笙显然另有打算,我不好越过他处理,我这个时候出现就是给他底气,他的家世可以靠我,虞家和江家算他妈的什么东西,等我料理完,再看看我弟弟打算怎么收拾你。”

    顾深阴沉下来,“我有一事不明。”

    “请说。”

    “综上所述,虞环对你父亲廖锦的感情是真的,江宇对廖夫人也不是作假,那他们为何将虞笙做为私生子一起抚养长大,毕竟这是情敌的孩子。”

    廖一弦解释道,“这是情敌的孩子,也是爱人的孩子。”

    顾深了然,因为他们爱彼此心里的,‘白月光’,所以蛇鼠一窝养大对方的骨肉,一藏这件事这么多年,就算事情被发现,这个孩子和他们也有了亲情,情敌的亲生骨肉和自己有了亲情,这是何等高兴的事。

    顾深兜里的手机还亮着,上面显示正在通话中,开了免提。

    是虞笙。

    他们刚走,虞笙打发了卓迎,就和严导请了假,回到了酒店,和顾深通了电话,顾深不动声色的将电话开了免提塞回兜里,虞笙就这么听着他们的谈话,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心寒。

    他继承了原主虞笙的全部情绪,对虞环和江宇的感情并不算少,更何况从他穿进来,顾深待他不错,他的,‘父母’待他也很好,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的温暖,这个时候破碎,打击也不小。

    虞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你回来!我要看证据!”

    这声音震了屋内的两人一下,顾深拿出手机向廖一弦展示,上面的电话已经刚刚被虞笙挂了,廖一弦并不意外,回去了顾深也会和虞笙说明白,不如他就听自己说,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廖一弦起身结账,他们一块回了酒店,虞笙房间的门虚掩着,虞笙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廖一弦示意自己回房间一趟拿东西,拿那些‘证据’,顾深就过去哄虞笙,虞笙心里很乱,看着顾深进来就红了眼眶。

    顾深从未见过虞笙这样的神情,心里也难受,两步过去将虞笙抱了个满怀,正低声哄着,廖一弦回来了。

    他手里厚厚一本文件册,递到虞笙手里,虞笙打开来看,从廖氏夫妇得知身孕的期许开始,夫妻两本日记,廖夫人的产检记录,到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很全面,后面是照片,廖氏夫妇的合影,虞笙愣愣的看着上面和他过分相似的廖夫人,陆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