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戚令檐却接了上去。他很敏锐地看了我一眼,走到严纵面前,露一个真诚的笑。

    “那请问这位先生,您跟严先生什么关系?”

    我哥皱了皱眉,把我拦在他身后:“严纵,严格的哥哥,你是谁。”

    我睁大眼,对着戚令檐频频示意,让他想清楚再开口,这人不动声色瞄了我一下,笑容更加标准。

    “我是周清屹先生送给严先生的玩具。”他笑着说,而我头脑嗡嗡,似乎这刹那认不出中文字,“为了让严先生忘掉顾欢颜先生。”

    戚令檐到底在说什么啊?他怎么就直接把原因告诉我哥了?而且怎么用玩具这个词?一点都不好听啊。

    我想反驳些什么,却感觉贴着我的严纵身体莫名其妙放松下来,抓我手腕的手也不那么用力了。这又是为什么?我在心里默默打上一个打问号,偏头穿过我哥的肩膀望向戚令檐,他脸上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依然露出妥帖的笑。

    他这样称呼自己,不会难过吗?

    这时候我又突然想起他之前哭着让我收留他时,戚令檐自己说过的话了。为什么一个人能对自己说那么难听的话呢?我不能理解。

    但是有可能、或许……我突然灵光一闪,这就是戚令檐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呢?

    我自己在这里想事情,严纵跟戚令檐两个人竟然直接聊起来了。等我反应过来,严纵已经问上戚令檐为什么周清屹会找他来给我,毕竟他跟顾欢颜十分相似,这无疑会加深我个人的痛苦。

    “严纵先生听说过脱敏吗?”戚令檐说,“用长相相似的人来让对方习惯,最后释怀,这也是一种遗忘方法。当然,”他耸耸肩,做了个轻巧的动作,“这是周先生说的。”

    周清屹说过这种话?我想了想,他似乎没在我面前说过这种令人信服的话,只说送我个替身玩玩来着。

    “周清屹?”我哥喉咙迸出一声笑,“这人说的话能信?骗骗我们格崽才差不多。”

    什么叫骗我还差不多?

    我有点不服气,伸手在我哥腰侧拧了他一把,我知道他这里很怕痒,但谁叫他先说我坏话的。他果然受不了,躲开了来抓我的手,弯着眉眼跟我赔罪。

    “抱歉抱歉,哥哥错了。”

    我这会气性又不大了,严纵说几句软话就被哄好。戚令檐站在我们对面,我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看他时才发现他的目光正盯着我跟严纵相牵的手。

    “严纵先生。”他收回目光,看向严纵,“这当然是可行的。比如——”

    他走近我,脚步缓慢,光线打在他身后,他逆着光,面部打上阴影,没有笑容。我在这时候突然发现戚令檐不笑的时候,跟顾欢颜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