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傲世仙,一见误终生,行行重行行,可望不可及。

    心悦之人,欲亲近而不能,看着她和司豫越走越近,看着她和桓翰墨定亲,嫉妒、不甘、苦闷等情感杂糅在一起,滋生出了邪念,凤台之上,他怎样也上不去,那就毁了凤台,将凤台之仙拉入俗世,拉入他的世界,沾上俗世的灰尘,与他一起沉沦。

    从此,沈维崯走到了郡主的对立,他尽力帮助和郡主争抢的颜暄念,和危清懿勾结在一起为五皇子出谋划策,在他们一群人的算计下,郡主被贬,落入凡间,他等的机会终于到了。

    然上天并未眷顾于他,他筹划的一切为他人做了嫁衣,司豫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司家为了五皇子登位出了力,他一个商户一时间也无法撼动手握兵权的司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司豫。

    就在他为了对付司家四处奔波之时,郡主丧父毁容,流落街头,他放在心尖之人被人暗伤了,他怒不可遏。

    他领着人冲进了罪魁祸首危清懿府中,要他一报还一报,危清懿很快明白了他是为了何事来教训他的,也了然了他一直藏在心中的那份感情。

    危清懿抹掉嘴角的血迹,讽刺他,说他应该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放的那把火,他怎么可能会有可趁之机。

    被人戳中最不可见人的心思,怒火涌上心头,他拔剑就要了断了危清懿,却被急忙赶来的颜暄念拦住了,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那一剑没有刺穿危清懿的胸膛,会让他终生懊悔的。

    但是,那一场火正如危清懿说的,给了他机会,郡主开始信任他,依靠他,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也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他惶惶终日,害怕失去的了。

    在以前那种苦思不得的日子里,眼下这种生活已经能让那时候的他心满意足了,可人的欲望难以被满足,而是越变越大,他不再满足郡主只和他当朋友当知己了,他想这个人的全部,想占满她整个世界,不容许任何人来分走她的一点点心神。

    这种念头越来越浓烈,在郡主说她要搬离他提供的住处,要靠她自己东山再起时,他终于爆发了,历经千难才落入他的手心,怎么可能容忍她再飞走。

    是他的,都是他的,敢飞就折断她的翅膀,关入坚不可破的牢笼。

    他被心里的邪念冲昏了头脑,做了很多不像是他也不该是他做的事情,等他回过神后,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已经满是恨意,一步错,步步错,他和她之间已经回不了头了,他是绝不可能放她离开的,他唯有硬着头皮在这条错误又无望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了。

    恨也好,怨也罢,她还在他的身边,就算是互相折磨,他也愿意,就这么一直生活下去好了,他得不到她的爱和喜,那就占据她的恨和悲,把他和她的命运紧紧地绑在一起,永不分开。

    这一点奢望,有人都不让他如意,危清懿那个对自己死去的母亲有异样感情的疯子,恋上了跟自己母亲长相相似的颜暄念就算了,居然还要昱王府的所有人为他母亲陪葬,暗害了不到十岁的昱王和先王妃,灭了一府之人不说,连昱王府唯一的活下来的郡主也不放过。

    他完全是可以护她周全的,她偏不要他的保护,偏要逃到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去,她那一逃,他便再无法追回她了。

    他的念想没了,他的奢望没了,他的一切都没了,那所有跟她相关的人或物,都不能再存于世。

    他烧掉了所有她住过的地方,用过的东西,重新回到了现任皇帝的势力之中,他要把这些害过她的人一个一个地送给她解闷。

    他利用颜暄念挑拨桓翰墨和危清懿的关系,诱骗他至郊外暗杀了他,然后嫁祸给桓翰墨,使用美人计毒杀司豫,联合虞文桢的政敌将虞文桢送入大牢,而后和颜暄念决裂,把整个京城搅成一锅乱粥。

    他是笑着登上断头台的,危清懿、司豫、虞文桢死了,桓家名声扫地,被读书人所不齿,皇帝内忧外患,心力憔悴,她的仇,他已经替她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