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悠闲度日,时间过得很快,昱王府之外,局势也是变化多端的,三皇子之死推出了一个替罪羊,就不了了之了,魏家遭到皇上几次三番打压,而皇后也没能让皇上松口,将五皇子养在名下。

    那些事郡主一概不管,只在秋闱之后,关注了一些还算不错的学子,等着来年二月会试之后,看有没有能够适合拉拢的。

    这期间沈维崯又来过很多次,郡主都没有再见他,没了郡主的插手,他和颜暄念的生意越做越大,而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郡主就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将她武馆培养的人和铁器行制好的盔甲,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化整为零地运送至京城。

    在各方人马都怀揣着心思,各自算计之时,郡主的婚期悄然而至了。

    良辰吉日,喜乐起,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从昱王府大门而出,最前头的是魏家的军队开路,他们手提镀金的水桶,洒扫路面,而后是新郎的迎亲队伍,一身红装的桓翰墨坐在高头大马上,端的是丰神俊朗,迎亲队伍后是数十个骑马的昱王府的侍女,一个个身着绫罗头戴珠翠。

    这些气质不俗的侍女身后就是郡主的花轿,金箔贴花,顶上是一簇黄金制成的菱角花,轿身是几百片雕刻不同花鸟虫兽木雕连接而成,轿沿悬系各色宝石,轿帘是大小相近的珍珠串就的,在整个队伍中是最光彩夺目的。

    再往后就是见不到尾的嫁妆,大都是昱王和太后准备的,其规模比皇家公主还要盛大。

    当然这样热烈的场景不是所有人看了都很高兴的,花轿路过的怀瑾阁二楼,正好能将整个出嫁队伍看个准确的雅间内,颜暄念及其不爽地看着两个心腹大患走到了一起,还是在多番交往中占不到优势的,即使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那两个人她一个都搞不定,眼下的场景,其怄气程度可想而知。

    颜暄念没心思注意的沈维崯,正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闷酒,千杯不醉在此时此刻真是一种折磨,多年的合作,他是了解桓翰墨的,桓翰墨娶郡主是自愿且乐意的,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而他也是很少犯错的人,要把人抢回来,非得解决了桓翰墨不可,然而那又是个不好解决的人。

    这些人心里想的弯弯绕绕,一概影响不了郡主,金碧辉煌的花轿内,原以为自己家会很淡定冷静的郡主,此时心情并不如她预想的那样,许是被氛围影响了,她开始兴奋,并夹杂着期待,伴随着前世来到这世的怨与恨,随着她的复仇,已经散去了一部分,也仍未摆脱上一世的噩梦。

    当她从花轿中走出,桓翰墨那双宽厚又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时,她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正在迈出过去的阴影,开始走向迎着光的全新的生活。

    光明温暖又崎岖不堪的道路,等她的仇了结后,试着去走走,说不定也是很有趣的。

    怀揣着莫名的期望,郡主走完了所有成亲的流程,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桓翰墨掀起了她的喜帕,他站的位置正逆着光挡在郡主身前,从郡主的角度看,就像是光从他身后散发出来,配着他那温柔的神情,一刹那间,郡主的心跳都加速了。

    她笑道:“你今日格外好看。”

    桓翰墨也跟着笑了:“夫人,你把我想说的话抢先说了。”

    郡主骄傲地抬起下巴,眼神里都是得意,“傻愣着做什么,还不伺候本,本夫人休息。”

    她这种时候真是可爱得不行,桓翰墨饶有兴致地上前行了一个虚礼:“小人领命。”

    红烛满堂洒,残影交缠久,共春风,声微颤,天将明,懒卧鸳鸯被,玉人已成双。

    日上三竿,郡主方醒,醒来时,桓翰墨刚巧从门外进来,郡主恼他道:“你倒是起得早啊。”

    “每日早起习武养成习惯了,自然就醒了。”桓瀚墨接过了青槐手上的衣裳,亲自给郡主穿上,“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