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阁内,沈维崯推开二楼一雅间的门,屋内颜暄念不是往日那般男装打扮,一身女装,发丝凌乱,面色憔悴且眼中含泪,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全然不在意有人进来了。

    沈维崯快步向前,抵住了她的酒杯,好心劝她道:“酒不是这么喝的,小心伤身。”

    “伤就伤吧,清懿他就要问斩了,我伤个身算什么,我恨不得去大理寺的大牢中劫狱。”在这个世界中,跟她最亲,对她最好的人就是危清懿了,她却无能为力,不能救他于水火。

    “大理寺有桓翰墨,劫狱基本是不可能的。”以他对桓翰墨的了解,要赢过那个人不是已一件简单的事情,要花多少气力和谋略很难以估算,他也是很想对付桓翰墨,不过这不是短时间能够做到的,而危清清显然没有时间了。

    “那就放手。”颜暄念拂开沈维崯的手,她没想到自己在这个落后的愚昧的古代世界里会过得如此憋屈和无力,她所有的努力和小心翼翼的谋划都敌不过一个郡主的头衔,那个疯子是郡主,所以她设计陷害三皇子谋反能全身而退,而清懿不过是为母报仇就落得那种下场,明明他们的爹都是同一个人,她自己也因疯子郡主的势力强盛不敢妄动,这世界真是糟糕透了。

    颜暄念哽咽着声音,包含着不甘和愤怒:“救不了朋友不说,连喝闷酒都不行了吗?等着瞧好了,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总有一天要叫那个疯郡主一命偿一命。”

    沈维崯本想安慰颜暄念,但是听到她说让郡主偿命后,他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谁都可以死,唯独郡主不行,谁敢动郡主,他就先灭了谁,属于他的,不许任何人指染,他不再劝颜暄念,而是冷淡地说道:“朋友?你和他真的只是朋友?”

    颜暄念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随即自嘲道:“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反正你只把我当做朋友,所以不要问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她是想不通的,也是苦恼的,她这个身体明明是个美人,整个京城能比得上她的也没有几个,更不要说她来自未来,比这些古代女子更开明眼界更高也更独立,为何除了危清懿,其他的男人对她都没有男女之情?

    就拿眼前的沈维崯来说,刚认识她的时候是很热情的,生意上的事情也会帮着她,与生意无关的事也会出手相助,她原以为他对自己有意,结果相处久了之后,发现他只将自己看作朋友,并无他意,至于司豫、桓翰墨等人对她连朋友都算不上,更不要提已经断绝来往的虞文桢了。

    呵,这群愚昧的古人,接受不了新鲜的人和事,着实让她失望。

    沈维崯不想和她纠结这个,脸上重新恢复了温和的笑意,赔礼道:“是我唐突了,请见谅,可你这样喝酒是报不了仇的。”

    不会让她伤及郡主的性命的,但是可以利用她,郡主站得太高,他力不能及,只要让郡主从高处掉落下来,才能接她入怀。

    “不喝酒就能报仇了?她背后有太后有大皇子有魏家,皇上都动不了她,我能做什么,我又没有超凡的能力。”她来到这个世界,一点优势都没有,怎么跟权势斗。

    “你不行,五皇子可以。”若不能亲力亲为,那就借势而为,他是一介商人,当不了多大的官,但他利用有权势之人来达到他的目的,郡主轻视他,他就要凭自己的手段,让她一点点重视自己,哪怕是恨也无所谓。

    颜暄念收回了要倒酒的手,醉意也消退了几分,神情开始认真起来,她问道:“五皇子没有母族势力,得到皇上的重用也是这几个月的事,他手里还没有能和大皇子相抗衡的势力,你的话是不是说的太满了?”

    沈维崯轻笑一声道:“想要抗衡大皇子,眼下不正有现成的吗?”

    颜暄念不解:“何来现成的?”

    “三皇子的剩余势力啊。”他回道,或许不应该说是剩余势力,而是三皇子的留下的大部分势力都还在,三皇子谋反一事,郡主的手段快速且聪明,就算皇上知道这其中是郡主使用的计谋,可三皇子的“清君侧”是全天下人都看在眼里的,是怎么也说不清的谋反,皇上是不得不处置三皇子的,不过因为上述的缘故以及郡主等人的求情,三皇子一党的人大部分都存留下来了,而这些人正是可以争取的。

    “你怎么保证这些人不归顺大皇子而是归顺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