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而已,你干嘛还当真。”沉默了良久的颜暄玉呐呐地说道,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肯定只是他的一个梦而已,与现实的生活并无任何关系。

    更不要说他的梦和现实很多都对不上,梦里的那些事情不过是梦而已,永远不会发生的,她父亲不是那种人,他们也不会落到那种下场的,都是虞文桢在危言耸听,再说以危彩菱那么聪明,她是不会被人算计成那样的,没有人能够做得到。

    “它不是一般的梦,我能感受到其中的一切,包括痛感,而且安王谋反一事也是真实发生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度过了梦中那一世的生活。”不可能是单纯的梦而已,他曾经深陷其中,分不清现实与梦幻,当梦逐渐和现实重合,他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颜暄玉无法认同他的梦,就算他说的再怎么真实,再怎么头头是道,她依旧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所有她在乎的人不是另有所图,就是悲惨度日,这比听到虞文桢为了颜暄念背弃了她,辜负她的一片心意还要来得残酷,他们明明是这京城中最具权势的人家,怎么就会让一个出身低微又毫无根基的五皇子弄得那么惨?

    颜暄玉试图用他梦中不合理的地方来否认虞文桢的梦,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她反驳道:“都是假的,你梦里那个桓寺正跟现在这个完全是不同的人,扬州事情的走向也和你梦里的不同,你是读书读累了,做了一些荒诞的梦的。”

    “桓寺正确实不同了,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虞文桢见她听到话,更加怀疑他的梦了,于是他解释道:“可其余人的性子和梦里的一般无二,而且你肯定有感觉的,湘苧郡主跟以前相比,有了不同之处,她一直在无缘无故针对颜暄念和我,她若只讨厌我和她,是不会给我们任何眼神的,有何必费尽心思来对付我?再说这次下江南,她也是没有任何理由就跑到杭州去了,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虞文桢被陷害后一开始以为她是不想他接近暄玉,后来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她的杀意是真的,她一系列的动作也是早就谋算好的,那种恶意满满的恨意绝不仅仅是因为他和暄玉走得近,居高临下地威胁他时,湘苧郡主居然和他梦里的那个郡主重合了,所以他才会做出那种大胆的设想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本来就是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你说她针对你和颜暄念,这也正常,从小到大,她就是那样骄纵任性,看谁不顺眼就为难谁,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的,还有什么其余人的性子和梦里一样,那是当然的,你平日认为他们是那样的人,做梦的时候不自觉地梦进去了而已。”

    不可能的,梦不可能现实相关的,颜暄玉竭力反对。

    “那不妨试探一番如何?”虞文桢认为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梦不是他以为的预知梦,一花一世界,极有可能是某个世界的真实发生的事情,而那个世界中的湘苧郡主不知有何奇遇,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想下去,很多事情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怎么试探?”颜暄玉问他,她要证明给他看,他的梦是胡言乱语的,她的表妹那么高傲一个人,不会遭遇家破人亡、毁容流浪的生活的,她光一想到那种画面,心都揪得厉害,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危彩菱肯定是一辈子都是任性妄为、不肯轻易低头的,她会永远挂着嘲讽的笑,得罪一大票人,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最后却能安然无恙,不被人伤及半分的。

    是假的,危彩菱会得意一辈子,不可能有狼狈的那一天,颜暄玉笃信着。

    虞文桢靠近颜暄玉,压低了声音,说明他的法子,他知道这很难以接受,但是他要和暄玉在一起,就应该让她知道事情原委,他的情坦坦荡荡,他的心清清白白。

    昱王府大清理了一番,下人们虽有微词,也是不敢不听郡主的命令的,郡主在幕后黑手和王府安危之间,选择了王府安危,可这件事依旧成了郡主心里的一根刺,不拔掉是不会安心的。

    郡主没有放弃让属下调查王妃逝世那晚有哪个下人的行踪不明,又有谁出现在王妃的院子附近,可惜,眼下还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另一方面,郡主的药铺也已经开张了,还请了一些医术出名的大夫坐诊,跟沈维崯学的花样也用上了,生意还不错,但让郡主没想到,首先来抢生意的不是百草堂,而是沈维崯的铺子。

    生意人抢生意正常,他这前后的态度变化得也太快了,反复小人都没有这么反复的吧,既然要抢,当时何必要教?所以说,郡主才不想跟沈维崯打交道,他要的东西不简单啊。

    郡主正在为药铺一事劳神,青槐拂开珠帘,拿着帖子进来了,她笑道:“郡主,表小姐下帖子了,请郡主明儿到公主府做客。”

    “知道了。”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是很久没有去见过表姐了,也该去看看了,慢着,郡主好似想起了些什么,问道:“虞文桢是不是回来了?”

    青槐也忘了这茬,赶忙把负责调查虞文桢行踪的人叫来问话,不问不知道,一问才惊觉人已经回京了,还和颜暄玉见过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