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两情相悦了,就要为他去死一死?

    吴双喜这一刻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朝着他袭来,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没躲过去,那匕首刺入了他的腹中。

    他诧异地望着曹静淑,这才想起他爹说着话,曹家在骗他。他以前不信,这一刻他信了。可着相信的代价有些大,居然是他的命。

    “静淑,为什么?”吴双喜极为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你太穷困潦倒了。我之前还不信,吴群之把你逐出了家门,现在我信了,你真是身无分文,还成了废人,这样的人,对我毫无用处不说,还会成为拖累。所以你去死一死好不好?为我的荣华富贵彻底铺平道路,为我夫君的大业除去一员猛将。”曹静淑温婉的笑着拔出了匕首,轻轻的一推,吴双喜本来还想硬挺吴群出手封住了穴位,让他顺势的倒在了地上。

    “没用的东西,也就只配来一刀。这就没气了,本王妃可都还没扎个够呢。”曹静淑冷笑着拿帕子擦干净了匕首踢了吴双喜一脚。

    吴双喜还有意识,他能听到曹静淑说话,可他睁不开眼,动不了。身体冰凉冰凉的感觉这深秋的地面都比他有温度。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三年前就进了和郡王府了,现在说不定都是郡王妃了。吴双喜,你害得我的人生路多等了三年。给你一刀算是便宜你了。哼,还痴心妄想着,让出钱养你,穷酸一个想什么美事呢?要不是夫君想要知道一些东西,故意让我跟你出来,你以为你能跑到这玉溪城来吗?安心地去吧,你已经没用处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爹藏着我公公的宝藏,你说要你何用?”

    一方绣着素净的帕子沾着血落在了吴双喜的脸上,谁都没注意他眼角流下了泪水。

    曹静淑带着温婉的面孔,收起了匕首走了。

    吴群跳了下来,摸了一下吴双喜的脉,皱眉抱起儿子飞快离开了地牢,走的时候,还给空旷的地牢点了一把火。

    火势熊熊燃起,吴群一点儿也不同情这个知州,谁让他是和郡王的人呢。

    吴双喜再度清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月后了,木木地看着陌生的屋子,他动了一下手指,便听到有人在喊:“老爷、老爷,少爷醒过来了。”

    “嗯,去端参汤,可不许在少爷面前提和郡王妃的事情。”吴群当然知道儿子醒了,不过做戏做全套,不这样,他就怕这个缺心眼的东西,又要给那女人开脱了。

    “老爷您放心,绝对不提曹小姐短短半个月就成了和郡王妃的事情。”来福应了一声,下去了。

    没多久,来福端着参汤了来,可吴双喜没看到他爹。张了张嘴,看着来福,虚弱地问了句:“福伯,爹爹呢?”

    “少爷你刚刚醒,可不要多说话了。”福伯让扶起他一口一口地灌着参汤,等他喝完了,又轻轻的放了下去。端着空碗走了。

    吴双喜睁着眼,他不想睡了,睡了半个月啊,他还活着,他记得曹静淑走后,他闻到了他爹身上的味道,很淡,但他知道,那就是他爹。

    他想笑,可一咧开嘴巴,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流,他是被猪油闷了心吗?怎么就觉得自己顶天立地的无所不能了?

    还把他爹千叮咛万叮嘱的话当做了耳边风,是他该死,是他让他爹失望了,非要闹着去当什么兵卒。是的,他的心愿实现了,可他足足离开了他爹三年,整整三年啊,他写过几封家书?他怎么就那么听了曹国公的话,觉得他说的一切在理?觉得一切理所应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