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赦容提前欢天喜地地进入了高三暑假的模式。自从决定接受保送,邱平的态度似乎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之前他防新九如防狼,生怕这个小混混耽误了nV儿的前程,没想到nV儿学习是真不在话下,又是拿竞赛奖牌,又是被保送,一夜之间,高考这座大山被铲平了,早恋竟然丝毫没有影响nV儿学习!

    再说新九还真是个懂事的,从来不缠着李赦容,耽误她学习,不仅不添乱,每天还跟颠仔抢着送她上学,几个月内学会了用柴火灶烧饭,顿顿捉m0着怎麽给李赦容补营养,就连李赦容的衣服也抢着洗,什麽内衣内K袜子也都利利索索地洗了,面不改sE地往绳子上挂,看到这个情景,就连邱平也老脸通红。好几次李赦容回到家,发现内衣K都被洗了,羞得跟他吵了一架,後来她每次冲凉都顺便把内衣K洗了,这才没让新九抢到机会。

    “老邱,不是话早恋影响学习吗?我看你家反过来啵!要我讲,你赶快办酒给後生仔一个名分啦!”街坊邻居都这麽说。

    邱平挠挠头,觉得街坊邻居说的有道理。俩年轻人看起来真是挺般配的,要说陆塘这一带,大男子主义甚是严重,nV人其实挺没有地位,嫁了人都非得生出儿子不可,肯花钱送nV儿上大学的人家就更少了。邱平其实并不舍得李赦容嫁给本地人。新九这孩子,看得出来,处处都为了李赦容着想,而且不摆男人架子,家务活也抢着g,应该不会亏待他nV儿。

    这天早上,邱平趁着新九在厨房烧早饭,悄悄把李赦容拉到了院子里:“nV儿呀,爸爸有几句话想问你。你跟新九之间,是不是认真的?”

    李赦容一听,头皮发麻,一来她想护着新九,二来,说真的,自从她来到陆塘,看上她的人家有好几户了!三天两头来跟邱平打听,顺便推销自己的儿子,李赦容第一反应就是,街坊邻居又来给她爸施压了,连忙说:“爸,我们当然是认真的,他对我怎麽样,你还看不出来?”

    “那你们想过未来没有?”邱平追问。

    “呃,爸,我这连大学都还没上呢。”李赦容哭笑不得。

    邱平道:“爸爸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大城市来的,大城市到底民风开放,年轻人同居不结婚的bb皆是,但是在咱们这里,唉,不是爸爸给你压力,我就是想,假如你也愿意,他也愿意,爸爸愿意给你们摆一桌酒,请乡里面的长辈们都来吃个饭,做个见证。”

    “爸爸知道你年纪不到,不能领证,但是酒可以先摆,我们陆塘,民风就是这样的,摆了酒,就名正言顺了,你们走到哪里,也没人对你们指指点点了,他们也不得不对新九好点,因为到底成了我邱家的nV婿。”

    原来如此。李赦容心里忽然也有点愧疚,她忙於学习,其实并没有太多时间和村里人打交道,但是新九为了她,委身在这麽个小村子里,作为外人,没少被指指点点,但他一个字都不提。李赦容低下头,道:“爸,我等会问问他。”

    “哎,问问他。来,你俩拿着这个桶,去咱们田里捞几个河蚌出来煮汤,你们边走边说。”

    李赦容依言照做,吃完了饭,就让新九换一身衣服,俩人一起结伴去田里捞河蚌。

    这一天日头很烈,一点也不像入秋了的样子,新九穿了一件下田专用的脏兮兮的农服,穿着高筒胶鞋,带着一顶宽边草帽,乍一看,还真像个农民,可他晒不黑,皮肤还是细腻的象牙白,黑发如墨,草草扎了一个马尾,在身後随风摆动,脸上的疤给他平添了一丝神秘,让人心痛。他到底还是不像农民,倒像武侠片里那些落魄的侠客。

    李赦容不由得盯着他看了两眼,被他觉察:“容容,你今天怎麽了,好像有什麽话要跟我说的样子,你有什麽都可以跟我说,好吗?”

    李赦容不由得微笑,又看了他两眼。

    新九忽然觉得浑身燥热,这两眼让他受不了,他觉得有些丢人,李赦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nV孩子,却总能让他手足无措。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麽了,说我脸上的疤难看?”新九不敢看她。

    “新九,我是不是从来没跟你说过,你长得真的很好看?”李赦容真诚地说道。

    新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一张像牙白的脸却嗖地红了。李赦容看他漂亮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