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马不好分解,死的时间越长越不好解。

    剥手们对于新人总是喜欢调侃一番,于是等赵仲鍼蹲在死马边上时,有人从死马的肚子里拉出了一堆肠子丢在他的眼前。

    赵仲鍼痛苦的闭上眼睛,可那股子腥臭味却不断袭来。

    他的胸腹处不断起伏着,而且节奏很乱。

    看到他的身体一颤一颤的,有剥手就幸灾乐祸的道:“要吐了,要吐了……”

    赵仲鍼转脸过去,张开嘴:“呕!”

    早饭全吐出来了,还未消化的内容让剥手们沉默了。

    刚才掏马肚子的那个剥手堆笑道:“小人……对不住了。”

    赵仲鍼把早饭都吐了个干净,本有些恼怒,可见这些人都换了个脸嘴,于是心情就好了大半。

    他低声问着解剖的要点,然后要了短刀来学习剥皮。

    他知道沈安让自己来剥皮的意思,就是要做做普通人,体验一番这些人的日子。

    所以他极力忍耐着,直至这几头死马都被分解完毕,这才去洗手。

    那些剥手觉得这少年还不错,一人近前说道:“小郎君下次……只需看着就是了。”

    赵仲鍼不解的道:“你们为何对某这般好?”

    你们怎么就前倨后恭了呢?天下从未有白吃的早饭,赵仲鍼觉得这些剥手有些古怪。

    剥手干笑道:“小郎君……早饭里有羊肉,汴梁人早饭能吃羊肉的……”

    普通人早饭能吃饱就差不多了,若是要吃肉,最多的还是猪肉,至于羊肉,偶尔一顿就是过年。

    赵仲鍼刚才的呕吐物里能看到早饭的内容,所以这群剥手们就心虚了。

    都是人精啊!赵仲鍼不禁对这些剥手们另眼相看。然后就想起先前吃羊肉时的狼吞虎咽,压根没好好咀嚼就咽下去了。吐出来后形状完整,而且还能嗅到一股子羊肉味。

    等去了后面时,赵仲鍼看到沈安竟然在打瞌睡,不禁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