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的眼中多了厉色,挥手道:“到时候朝中派出使者……臣愿去一趟西夏,游说李谅祚夹击辽人……若是能一举击败辽人,恢复燕云,臣便是死在了西夏也值当了。”

    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激进。

    赵曙心中微动,但随即就摇头道:“此时不是时机,耶律洪基知道,我也知道,所以宋辽两国会有各种纷争,但举国征伐却不可能。”

    富弼有些悻悻然,赵曙笑道:“大宋如今蒸蒸日上,各种革新在慢慢推进,最需要的就是太平。”

    改革需要和平,最好是连续的和平。

    但赵曙知道不可能,当大宋强大到让辽人害怕时,他们会发狂般的对大宋发动攻击,妄图把大宋扼杀在成为巨人之前。

    要想让霸主让出自己的宝座,奢望和平的是傻子。自古以来,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永远都是兵戈。

    这便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没有情义,有的只是血淋淋和算计。

    “外面有人畏惧了吗?”

    富弼低头,“是。”

    赵曙沉吟着,顺手端起茶杯,缓缓摩挲着温暖的杯子。

    “何为国?国以何为重?”他抬起头来,神色平静,“我以为当是人心。人心坚固,国祚就坚固。人心散乱,国祚就散乱……”

    若是沈安在,定然会总结出一句话:以人为本。

    赵曙起身道:“火药和火油弹已经被外敌所知了吧?”

    “是。”富弼说道:“在西南和府州,还有秦州等地,大宋的兵器都展露过了,敌军尽知。只是规模不大。”

    府州之战沈安就是靠着火药瓦罐,一举击溃了辽军引以为傲的重骑。

    所谓规模不大,指的是这几次战斗的范围不大。若是十万人以上的大会战,火药等兵器能否发挥决定性的作用,这个谁也不敢保证。

    “这样啊……”

    赵曙说道:“挑一支有火药和火油弹的军队出来演武,让朝中的臣子们看看,让他们看看大宋的精锐是何模样……”

    这是要坚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