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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州经此一乱,要恢复往日繁荣,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了!”王太初徐徐走出官邸公堂,迎着天穹之上半遮半掩的夕阳,面上说不出是喜是悲。

    镇将们看着王太初的背影,亦步亦趋的跟在王太初身后,顺着王太初的目光,看向了那一轮夕阳,那一轮犹如残血般的夕阳。

    看着在如血般的夕阳下,王太初的背影与拉越长,一股莫名的凉意骤然涌上心头,让这些镇将心神一凛,神容不知不觉愈发肃然。

    “好一片肃然秋杀气,落得一片血色茫茫,真个干净啊!!”

    王太初的心思极为明确,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寥寥几语,可是其中杀气之重,着实让不少镇将都心惊胆颤。只是三言两语间,如一柄重锤重重的轰击心神,让这些百战将军无不噤若寒蝉。

    这是王太初修为太高,一言一行贯通有无,言行浑然合一,在以心印心之下,让诸位镇将瞥见一角血色修罗之景。

    以这一角修罗之景的恐怖,让几位城府深沉的镇将,敏锐感觉到一股风暴,将要席卷凉州十府,暗自揣揣不安:“军门之心不可测,这一场清洗怕是不止高门大户,也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受到牵连。”

    “莫非军门真要做凉州王,要借此清洗掉朝廷的影响力?一位堂堂的神魔中人隐匿修为至此,除了想要染指那社稷神器之外,又是志在何方?”

    以附逆的高门大户开刀,这是应有之义,就是王太初不高举屠刀,凉州的一众文武们,也不会放过这些附逆的大户。

    可是,很多心思敏锐的人,已经察觉到王太初的态度,或者说是对凉州十府的态度,有着一股莫名的意味,让人心惊肉跳不知所以然。

    不提此刻众多镇将们复杂的心思,王太初迎着夕阳余辉,心神如乳燕归巢般,缓缓与凉州苍茫大地相合,感悟着凉州大地的地脉之势,

    作为凉州当之无愧的主宰者。在无任何掣肘的情况下,凉州气数贯通如一,尽数与王太初一身之上。王太初的每一次的呼吸,乃至于每一下的心跳,都无不与数以十万计的广袤疆土,交相的呼应着。

    正所谓气数在身无往而不利,在王太初与凉州大运交融的一刹那,一枚似真似幻的神魔道果,自命运长河之上显露一丝光辉。

    这一丝光辉来的快去得也快,只在须臾间就淹没在滚滚命运长河间,恍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王太初似乎看到了那一枚道果雏形,再度沉入命运长河之内,轻轻叹息:“可惜……可惜……”

    不只是凉州气运有缺,并非是以往的巅峰之时,而且凉州在大义上,仍然是属于大周朝廷,便是王太初都只是大周的一员军门。

    如此一来,何谈能十成十的运用凉州气运,王太初能暂且感悟一下道果之妙,已是三公九卿都难以企及的机缘了。

    毕竟,整个凉州在这一场大乱之下,可谓是元气大伤,从里到外的破坏,永远都比建设容易。在这一场大乱之下,不仅仅是商业凋敝荒废,给凉州带来的巨大损失,最少数十年不能恢复元气。

    经此一遭,凉州境内十府百姓黔首,亦无不死伤无数,白骨腐肉暴露于荒野,兵丁甲士不知多少埋骨沙场,家家户户高挂白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