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翠容道:“莫不是黄姑娘还想留下人质不成?”

    黄金绵道:“不敢,是我们公子爷看这方公子评点天下指点江山,有着过人的独到见解,我们公子爷有意结交这样的有才之士,所以想留方公子和施大哥多住些日子罢了,梁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方进石听她这样为自己吹牛,有点不好意思,插言道:“施大哥有伤在身,现在不宜移动,我和施大哥还是听从黄姑娘的安排留在这里的好。”

    梁翠容顿时无言,她明知黄金绵这样是留下人质,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黄金绵微笑一笑,道:“梁姑娘,你不是和我们公子说有件事想给你丈夫说吗?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回过头来将手背在身后慢慢的向前庭走去,得意之情溢于外表,梁翠容吐了一口闷气出来,向那三名属下挥挥手道:“你们不用找马车了。”这三名属下答应一声,向外走去。

    黄金绵却是停在前方不走了,等几名黑衣大汉走出了大门,回过头来道:“梁姑娘,好像你还忘记交待了一件事情。”

    梁翠容道:“哦?什么事?”黄金绵笑道:“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吃饭呢?我们府上不知姑娘要来,早饭做的刚刚好,也没多准备一份给姑娘,哎……方才梁姑娘应该让你的手下为你买个早饭送来的。”

    梁翠容微微一笑并不生气,平淡的道:“我吃过了,不劳费心。”方进石看这黄姑娘处处的想为难挤兑梁翠容,想来难道是为了梁翠容先前冒充过她的名字?

    这般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和先前刚刚认识她时在那古田镇外的淡然若水、俏皮可爱的黄衣村姑真是大相径庭,而此时的梁翠容却是大气沉着从容淡定,也不是先前那时的软弱单纯,两人整个的换了个儿。

    黄金绵又道:“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两位,你们所找的那个孙棕西孙大郎中,其实他的医术固然高明,可是他高明在治病,治伤么,也未必比刚刚走的三位郎中高明的。”

    方进石最为关心的是这个,一听忙道:“你怎么知道?”黄金绵道:“因为两年前他曾经教过我两天医术,我自然是知道的。”方进石想起她果然好像会一些医术,想来不是说假话,不由的有些气馁。

    梁翠容道:“是吗,那依黄姑娘来看,这陕西地面上,谁治伤治的最好?”黄金绵道:“我倒是知道一位名医,他虽是个西夏人,可是在这西北之地却是大大有名,巧的是前几日听说有人将他请到了我们这里为人看病,此人医术极其高明,治伤的本领可比这孙大郎中高明的多了。”

    方进石问道:“不知这位名医是哪一位,现身在何处?”黄金绵道:“我姊夫的师父得了重病,我姊夫就托人从西夏国将这位名医请到陕西来为他师父看病,前日我听说这位名医已经到了他师父住的地方,明天才准备离开呢。”她却不回答这名医姓名,存心的故意吊人吊胃口。

    方进石顿时想起张宗鄂曾经说过要请西夏名医为他师父治病,他的师父,就是那个结巴少女乔凌儿的父亲,当时他还曾在他家里呆过呢。

    梁翠容听了道:“原为你说的是西夏的李木番,民间盛传‘宋张夏李’,他和我们大宋的张仙都是名满天下的名医,黄姑娘若是知道他此时身在何处,还望告知,我请李郎中过来。”

    黄金绵呆了一呆,显然梁翠容一下子就猜对了有些出了她的意料,迟了一下方道:“我也不知道我姊夫的师父住在什么地方,若是我再回去问我姊夫,只怕李郎中已经离开了。我们公子爷今日要去看一个故人,巧的是那位故人住在我姊夫的师父附近,我等一下请他去看看能否请的动那位李郎中了。”

    梁翠容淡淡的道:“那就有劳秀王爷了。”

    黄金绵看她居然如此沉的住气,心中有些佩服她了,她嗯了一声,向后院走去。

    她穿过廊道走到花园处,看赵子偁负手站在凉亭中看着池中的荷花发愣,黄金绵看着他的背影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才走了前去微微笑道:“公子爷,你在看什么?”

    赵子偁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道:“没看什么,是不是那个小丫头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