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相聚有许多种姿态,放声高歌、侃侃而谈,拥抱、亲吻,一解阔别多年的相思,却都不似她眼前的这般,燕语默只静静候在书房外,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毒夫人坐在案前,燕王立于她的身后,伸手握住她的左手,在宣纸上,写着字,他在想总有一张方式能够让她适应如今的生活,她也可以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她在想流逝的时光越来越快,她只想在他身侧,做些他觉得好的事情。

    相聚无言,沉默无声,却处处都是温馨的表达,燕语默不忍想起日后,日后的事情,若多拖一日,他们便有多一日的快乐。

    王石身着蓝色衣衫,头上戴着白色孝布,再次乔装成藏剑宗的弟子,他跟着众人共同藏剑宗内,这场武林大会,在他眼中,不过是欲加之罪,风无影死的有些蹊跷,他不可能就放任不理。

    “各位,今日既是我藏剑宗举办掌门丧事之日,也是我们各派人士举办武林大会之日,其中各处缘由,请我们凤无瑕师叔为大家娓娓道来!”

    王石立在众人之间,只见一个年龄正在风无影之上的一位老者,缓缓起身,走向比武台正中间,是他!化成灰王石也不可能不记得他的模样,那个当年故意陷害他们母子,后来消失不见的始作俑者,若不是他母亲怎会被人那般羞辱!

    王石手渐渐移到腰间,长剑露出微芒,他定下心来,将剑收回剑鞘,今日并不是为了个人的昔日恩怨,而是为了整个血棂教,若自己此时冲动,定会累及公子他们。

    “各位同道,此番我师弟也就是欠人藏剑宗的掌门,带领一干众人上山营救处许多被下毒的平常百姓,师弟捡到血棂教的令牌,决定彻查此事,却不想入夜便在客栈遭人残忍杀害,此等邪魔外道如此心狠手辣,竟完全不讲我等正派人士放在眼中,实在可恨,可怜我风无影师弟一心只为匡扶正义,却不想一朝竟命丧贼人之手!”

    凤无瑕掩面哭泣着,底下许多弟子也跟着一同落泪:“此次救出来的许多受害者都已经全无意识,有的被砍去手脚,有的更是难易形容,虽然已经给由我派弟子护送回家,但许多人已经······哎,此毒甚是难解,在《毒经》中亦有记载,可惜《毒经》已经失传许久,若如此下去,定会有更多人受之牵连,因此我派特意举办此次武林大会,只为挑选出更加合适的人选出任此次讨伐血棂教的盟主之位!”

    四下各个门派的弟子都擦拳磨掌,这才是他们真正前来的目的,不论是谁拔得头筹,日后都可以担任这武林盟主,岂不快哉!

    凤无瑕敲锣示意开始,便立马有两个门派的弟子越于比武台上,纷纷亮出手中的兵器,开打起来。

    王石将目光移到各个小门派的掌门、长老身上,他们才是最容易获益的人,每个稍有道行的人,都在静静等着场内的笔试一场一场结束,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消耗他们的耐心与精力,才是他们一致的目的。

    他看向另一侧的凤无瑕,他不解为何此人如今还活在世上,并且改头换姓,却无人知晓,莫非果真是天理循环,让他今日瞧见此人,却也可叹恶人总是活的命更长些。

    几轮比试下来,一个黑衣的弟子被藏剑宗的首徒一脚踢到比武台下,此时已经战败了几人,藏剑宗首徒一直立于台上,王石微微皱眉,心中疑惑着,那日在客栈之时,特意探查了一番,藏剑宗的弟子虽不似草包,但也没有什么真材实料,好似是风无影在传授武功之时故意没有教到精髓之处,可这弟子怎么······

    “尔等小辈,不如与我比试一番如何?”青山派的掌门终于安耐不住,上了台。

    “请!”只见那藏剑宗的首徒,丝毫没有惧意,只微微伸手示意,竟有些瞧对方不起,青山派的掌门有些挂不住面子,一开始便使出了全力,一掌既出,却被轻易躲过,而随后那首徒则是步步紧逼,并没有顾念什么正派情分,招招直指对方的破绽。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青山派的掌门竟被逼的败下阵来,台下一片唏嘘。

    “都说青山派的掌法了得,怎么会连一个藏剑宗的弟子都打不过,真是出奇!”

    “平日里也没见大师兄与我们练得有何不同,今日却如此出尽风头,向来平日里的沉稳避世都是装出来的吧······”

    “快别说了,没瞧见他看你呢,你要是打得过就上去啊,在这里啰嗦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