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太闷了,我如常躲进LesCool酒吧这个安心的防空洞里逃避现实。嘴巴拼命地不停灌进一罐罐的啤酒,越喝越闷,连带的李忆莲也招殃,她舍命陪我喝,一箱又过一箱。

    晕眩,我轻r0u着发疼的太yAnx,想舒缓酒醉的不适感。站起身来,整个人摇摇晃晃,一踏出脚步,好像就踢中了什麽东西而发出铿锵声响。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四散着为数可观的空啤酒堆,再望眼扫去,桌上满是汤汤水水的一片狼藉。

    一向有所节制的我,有多久没喝这麽凶了?多到也吓坏了自己。

    回头,李忆莲人早已醉趴在包厢椅上,呼呼大睡着。她酒量再好,也抵不过我这惊天一灌。

    Si撑着疲惫身子,可那心头的痛无论怎麽喝也麻痹不了,想睡却又怕噩梦缠身,於是我走出包厢,到外头透气清醒。

    推开酒吧大门,我融进了暗夜巷弄里,内外温差之大,身子禁不住瑟瑟发抖,无情的冷风拂过我躁热红通的脸颊,却无以唤醒我那沉重不堪快阖上的眼皮。模糊的下半个世界,我只约略看得见前方几步路而已。

    我伸手去抓,怎麽眼里所见之处、所有事物全在飘浮,就连地板也晃动个不停,每一步都走得艰辛,忽然一个踉跄,我失去平衡跌了下去。

    嗯?没有迎接到我预想的疼痛,恍惚之际,身T率先感受到了被人环抱的热度,好似扑向了暖绵绵又舒服的大床上,温暖到致使我身心无条件松懈,呈现昏沉翻白眼状态。

    没来的及看清来者是谁,但我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我在哪里也有这样过欸?

    喀,我无意识地晕睡过去,就此一片空白。

    手机铃声大响,似乎也一并把我所有的感官给唤醒起来;我的头开始疼痛,胃酸逆流好难受,一GU恶心感从喉咙深处发酵,所打出的嗝五味杂陈,臭得可以燻Si任何人。

    铃还在响,眼继续闭,一手槌肩,因为身T酸痛得如一颗沉甸甸巨石,另一手也没闲着四处地搜索,这倒先一步确认了身旁没人可m0,接着我乾坤大挪移滚至那一侧,才终於压到了令人恼怒的电话,我立马让它闭嘴。

    手指才刚滑下通话键,李忆莲那头就猴急地丢出一大堆抱怨,「桃桃、桃桃,你人到底躲哪里了啊?又是睡谁去了啊?我可是问遍了整个酒吧,找了你一整条街,都音讯全无,都苦苦等不到你回来阿?你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嘛,怎麽可以自己去坏坏,丢人家一个人在包厢里孤单寂寞好C心啊?你这个见sE忘友、见nV就睡的大坏坏!让人家好羡慕啊!」

    真不知道李忆莲脑袋有几个洞,她的嘴巴到底装了几个弹簧?怎麽恶心话能说得这麽流畅又不咬舌呢?我听得都要咬舌自尽、切腹谢罪了。而她问的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出来,脑袋严重打结不说,就连回想起醉倒那人怀抱之後的事都困难重重,记忆完全断片阿!直到此刻,那人是谁、我在何处,仍旧一无所知呀?

    还没想完李忆莲的问题,她这只属猴的就又丢了一块香蕉皮,送我个四脚朝天。

    「桃桃,你应该还记得今天十点要来我们店里面试吧?」

    无语问苍天,我两只手捧着手机,两只眼瞪着时间崩溃惨叫,「你什麽时候跟我说过这件事的阿?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啊?何况现在已经九点半了,我到你那也要点时间欸,我连此刻我在哪里都还不知道阿!」

    「桃桃,我昨晚跟你说了有不下十次吧!事到如今我只能对你说,祝你好运!以及身为好朋友的我会为你默哀…一秒钟的。」李忆莲事不关己说她的风凉话,也莫怪我认证她为最佳损友,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浪费我宝贵的时间,亏我赞叹她嘴巴谈舌厉害,唉…她果真是脑袋破洞完全没救!

    「谁要你挑在喝酒的时候说呀!喝酒误事你没听过吗?」

    「现在我确定我有听过了!我得先去忙罗!记得,十点准时到,我们经理最讨厌人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