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太伤人

    四海公司洗手间——“哎哟，说那个顾助理，那天为什么被人打啊？”“谁知道啊，我猜大概是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吧！”“我觉得也是，不然那个女人干嘛像疯了一样拉着她不放，还说要带她去见谁！”“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顾助理平时这么乖乖巧巧的！”“我跟说，越是平时看着乖巧的样子，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阴险呢！”这边两个女职员正在洗浴台整理妆容在议论，就在此时，刷的一下，其中一间的门被打开了！那两个正在议论的女职员顿时一惊，吓了一跳！她们回过头去，只见从里边一间里走出来一道飒爽纤细的身影！竟然是唐紫陌！“陌……陌主管！”两人齐声呼喊。唐紫陌在公司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冷热不进，顶着一张冰冷丽容，八百年都好似不会笑一样。当下又是这样的情况下，这两人心中大惊！唐紫陌冷冷一句，“看来们很闲。”“对不起，很抱歉……”那两人纷纷道歉，而后就急忙逃离。唐紫陌这才不疾不徐洗了手，而后踱步而出。唐紫陌取了项目所需要批阅的文件放到他的面前，唐仁修立刻翻开翻阅，着重分析要点指出，“项目进度很快，盈利方面，可以提升的空间依旧存在！”“是。”“紫陌，不要急躁。”唐仁修提醒了一声。唐紫陌凝重着神色，沉默颌首。“好了，去工作吧。”在文件上签完字，唐仁修交待了一声。唐紫陌接过文件，却是怔了下，她开口说道，“刚才我听到了一些流言。”唐仁修眼眸一凝，“知道该怎么办了？”唐紫陌自然明白了，她立刻起身离去。唐紫陌找到了方才洗手间里说闲话的那两个女职员，冷颜对着她们道，“们两个，现在去财务室结算工资，收拾东西走人！”两人震惊，但是在唐紫陌的冷眼注视下，只得灰溜溜地前往结算工资，然后又在唐紫陌的等待下，收拾东西走人，一切迅速到不行，让部门里其他的员工感到心惊胆战，更是莫名！唐紫陌的目光扫过众人，只是冷声一句，“仁总交待，公司不是八卦电台，喜欢以讹传讹说一些是非的人，下场只有一个！”“——严惩不贷！”整个公司的职员听到这番话，不禁心中寒噤，齐齐回道，“——是！”……“仁总，这个东西要怎么处理？”岳华敲门而入，手里却拿着一卷录像带。唐仁修眼中冰冷，沉声一句，“亲自送去信谊公司，交到对方的手里，告诉他，这是我送给他的一点回礼。”“是。”岳华应了一声，却也是心中存有疑虑，“仁总，冒昧问一句，其实这卷录像带就是证据，为什么不拿出来作证呢？”昨日在事务所里，当对方那样拷问要证据的时候，分明就可以拿出来作证了，但是唐仁修却没有，更甚至是绝口不提。这让岳华委实想不通，只需要亮出录像带，这场官司根本就不需要上法庭了，更是拍板赢定了。唐仁修不疾不徐抽了支烟，他望着岳华，低声吐出三个字来，“不需要。”岳华更是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只能转身退了出去。立刻的，这卷录像带就被转送到了信谊公司。秘书带着岳华而入，沈澈就在办公室里，他已经知道是四海派来的秘书岳华。只是沈澈却也是狐疑，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派秘书亲自送到！“沈总，您好，打扰您了。”岳华微笑着上前。沈澈道，“岳秘书，辛苦跑一趟了，只是不知道贵公司仁总，到底让送了什么东西过来。”岳华将一方包裹好的纸盒送上，放在了他的面前，“沈总，仁总说了，这是他送给您的一点回礼。”“那不打扰了，我先告辞了。”语毕，岳华微笑着告退。沈澈垂眸望着面前的东西，沉默了半晌，这才有所动作。他将纸盒拿起，而后拆开来瞧。撕开包装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卷录像带！这让沈澈诧异万分！立刻，沈澈起身走向了一旁的电视，开启屏幕，将录像带放入。又坐回到沙发上，按了播放键。沈澈抽了支烟，抬眸观看。画面起先是一片雪花模糊状，而后一阵闪动，就显现了出来！瞧这镜头里的场景，那应该是间会议室！随后，有人进入了会议室。一前一后两道身影，是两个女人。沈澈注视着画面里的两人，眼眸一凝。那正是宛瑜……还有顾敏！紧接着，从音响里传出了两人的谈话声，一一入了沈澈的耳朵里。最后，那两句话盘旋定格在沈澈的耳畔，久久不散！——顾敏，其实哪里比我好？没有我漂亮，没有我优秀！除了有一个在沈家给老太爷当司机的外公，我哪一点不如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外公也只不过是沈家的佣人！只是一个佣人而已！——沈家看不起我的背景，也不要以为他们就看得起！没有爸爸，的妈妈也只是个单亲妈妈！听说她以前是个不入流的演员，所以才会生下和弟弟……立刻的，啪一声沉响！是顾敏愤然起身！镜头对准了顾敏，那张小脸定格成一幕，沈澈的耳边，响起她坚决愤怒的女声——“我要道歉！”那是顾敏的怒斥声。再接下来的一切，都一一掠了过去！画面里的两道身影纠缠着，而后又一前一后出了会议室。一切静止，视频忽然又成了雪花状，模糊一片！沈澈又是拿起遥控器，将镜头倒退回去，而后切换到方才那一幕，定格了之后，久久注视着不动！整个电视屏幕，是顾敏倔强愤怒的脸庞！突然，变得触目惊心起来！此时此刻，沈澈的耳畔又萦绕过太多的话语，一下子让他胸口沉闷无比。——说为什么要这么做！给我一个理由！——没有什么理由，做了就是做了。——我要去向宛瑜道歉——！——死也办不到——！——顾敏，究竟因为什么，会对宛瑜动了手？——不重要了。指尖的烟还在燃烧着，沈澈猛抽了一口烟，却仿佛感觉到胸口好似都被灼烧了一般！其实他早就知道，她这样的性子，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从小就那么听话懂事。只是在他的身后，默默微笑着，永远这样安静的姿态。那时候念书，不管他在哪里，只要他一呼喊，她就应声而来，只要他一回头，她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朝着他微笑。她素来鲜少会生气动怒。他都知道！又有什么能够让她这样出格动手？其实，他早就该猜到不是么？沈澈按了键，电视一下转为黑暗，那白光焦点慢慢隐没而去。他的眼前被那白雾遮迷了视线，顾敏的面容却是那样深刻清晰，一下镌刻进心里。这一刻，沈澈是前所未有的懊恼！……“沈总，林小姐来了。”不久，秘书再次敲门而入。林宛瑜跟随在后，朝她礼貌微笑，而后她看见沈澈坐在沙发上，他一言不发，正在抽烟。林宛瑜走近他，在他身边坐下。而后取过了他指尖的烟，掐灭于烟缸。“小澈，少抽点烟。”林宛瑜叮咛了一句。沈澈沉默点了个头，林宛瑜笑着说道，“我今天正好在附近，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想来找一起吃个午餐，怎么样？中午有时间吗？”沈澈扭头抬眸瞧向了她，但是只是这么瞧她，却没有说话。林宛瑜被他这么一个注视，这才察觉到不对劲，那目光是审视，更是质疑！“小澈……”林宛瑜轻声呼喊。沈澈终是开了口，“宛瑜，那天去四海找顾敏，跟她说了什么？”林宛瑜眼眸一睁，有些不能自己，她的手轻握住挎包提手，抿着唇不说话了。“告诉我，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他又询问。林宛瑜的心颤抖了起来，“小澈……”“回答我！我要对我说实话！”沈澈突然怒吼了一声！这声呵斥让林宛瑜完怔住，她又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沈澈？从来都是呵护她的，温柔的体贴的，将她捧在手心里的他，此刻却对她那样厉声相向，她的唇啮咬着，可是在他的面前，她根本就说不出口，无法去诉说！她的沉默，她的迟疑，也早就给了沈澈答案！沈澈的声音低沉，沉静望着她，“宛瑜，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对顾🁠敏说那些话？”“知不知道，他们是她最重要的人？”沈澈看似平静的话语，却宛如惊天巨石压在了林宛瑜的身上！林宛瑜咬牙，“……都知道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林宛瑜蹙眉凝眸，“是顾敏告诉的？我就知道，她一定会说！”“宛瑜，错了。”沈澈低声开口。“顾敏，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这些，因为她知道，这太伤人。”这一句话让林宛瑜瞠目，此刻交织起无数情绪，沈澈眼中有着如此坚决光芒，让她四肢百骸！内心深处一直盘踞的某个认知，此刻更深了一分！林宛瑜恍惚不已，笑着一句，“沈澈，心疼了，是么。”“宛瑜，是让我觉得陌生。”沈澈幽幽一句，林宛瑜猝不及防。这确实是太过伤人的结果，这样爱着的一个人，竟会感觉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