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成婚夜那日,府内人流鱼贯,小的只忙着给各处大爷们端果添酒...但也记得有一老爷撞了小的一下。”

    林皎继续追问:“可看清来者系谁?”

    小厮点头又道:“好像是韦姻翁。”

    众人听了皆是一怔,现下可疑之人平添了韦进,只是那韦进原是韦容之父,若为凶徒,何故在其女成亲之日行凶,杀的还是自己的贤婿?

    林皎想了想,凑到魏清辞一旁重新看着那两页,看到被涂改的“予”字时不免有些疑惑。

    “少夫人,小女早前听闻沈府不嫌为儿迎娶贫家之女,更是念着昔日老爷间的同窗之情,豪爽赠予韦秀才白银一百两...”

    “可为何账簿和借据又与外传闻相悖?”

    沈秦氏听了脸一僵,手用力地拧着。

    “这事民妇却也不知,待我问问老爷夫君。”

    说着转身便要出书房去。

    魏清辞目光下沉,盯着沈秦氏缠紧的双手,难得发话,叫住了女子。

    “不劳少夫人,我们三人一同跟去寻问便好。”

    沈秦氏顿了脚步,肩膀一耸,转身回得有些勉强:“如此这般...最好。”

    转而又摇头道:“爹娘这几日身子不爽,还是不要惊动他们,大人们还是跟着民妇去见夫君罢。”

    沈秦氏话一出,瞧见魏清辞眼皮上撩,轻轻瞥了她一眼,仅仅这一眼看的她巫魇。怙惙着眼前男子当真一派天生的贵相与威严。

    她眼神闪烁,捏紧指尖时,见他轻描淡写道:“有劳少夫人,只要让府中知事之人如实相告便好。”

    沈敦咸的住处同在东边,不用乘船,过了月洞门再走上几步就到了。

    沈秦氏方才派小厮回禀沈敦咸,叩门示意了几下,待着三人进了里屋,只间沈敦咸侧卧于芙蓉榻上,面露疲态。

    林皎只见沈敦咸住处与沈大住处不同,方才沈大房内陈设物件皆为寻常质朴之物,最贵重的就属那关玩物的金笼。如今看沈敦咸房中陈设却贵重奢华了许多。

    她刚稍稍瞧了眼房中的物件,就说那小如天青色斗方并桌案上的笔墨笔洗都是有市无价,就连房中的丫鬟仆人都多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