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的拢起袖子,捏紧手里的信笺。轻轻念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爱情何尝不是如此干净通透,她与表哥又该何去何从不论是何结果,她这一生,要守着老太太福寿安康,守着父亲不为奸人所害,守着所有的亲人们。

    之后的几日,易溶溶只是在福寿堂陪着老太太。

    吴姨娘行事低调、规矩,唯唯诺诺又小心谨慎。她教出来的儿女也是如此,大少爷敦厚,大姑娘娴静,只是二姑娘,心思多了些。

    这日晚上,沈徽亲自过来,陪老太太用膳。便让房中所有人的退下了。

    沈徽亲自伺候老太太用膳,盛了一晚参汤,“儿子不孝,惹母亲烦忧了。”

    老太太握着他的手,“做父母的,哪有不为子女的。”

    老太太又叹息一声,“哎当初那崔氏门第高,他兄长又竭力促成你们的姻缘。只是这些年她没少给惊澜穿小鞋的,可怜这孩子自小没了母亲。”

    沈徽反倒笑了,“母亲也知道,惊澜从不是受气的,当年皇上因为两位王爷的事冤了他,他不是转眼也在杏园状元宴上为自己讨了功名。”

    老太太摇摇头,“那孩子让人操心的很。只是如今这事,若是那个凤仙一直咬着惊澜不放,可不是闹笑话吗?谁知我这儿媳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跟澈儿扯上关系。”

    沈徽道,“儿子不过恐吓了几句,凤仙都招了。崔氏给了重金凤仙,让她来冤枉澜儿。澜儿又不知许诺凤仙什么,所以凤仙才转口,咬了澈儿。”

    沈徽咬牙道,“这混小子算计到他嫡母头上,若是在这儿,挨顿家法算是轻的。”

    老太太却两眼抹了泪,“你当是澜儿精明,就算得了御赐的差事,也盯着府里的动向。其实澜儿又何尝容易,这么些年,斗智斗勇的,从不敢松懈。崔氏以为澜儿不在家中,得了个好机会,空口无凭的冤枉了他,败坏他的名声。你不是也险些被蒙骗了?”

    老太太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沈徽叹道,“到底是夫人先逼他的,他也不过是自保。”

    老太太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像凤仙这样的头牌,不是澈儿用银钱就可以的,这几日我让人查了凤仙。想必你也查了。”

    “是。”沈徽道。

    “她腹中的孩子并不是澈儿的。鸨母言,是城南张家那位公子的。”

    老太太道,“澈儿也该严加管教了。日日流连于烟花柳巷也不像个样子,崔氏总是拦着你管他,这次,也是个机会。”

    “母亲的意思是”沈徽问。

    老太太反而笑起来,“你说澜儿精,你比他要精的多!你今日不就是让我做主发落了崔氏?你若处置,她那个刑部的哥哥,难免要心里不痛快。我来处置,便只是内院的事情,轮不到外人说什么。”

    沈徽拱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