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寺的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陈恪带人赶到现场时,眼前不过残火败垣,漆黑黑一片,里面竟没一个人逃出,尸骨无存。

    “噗”陈恪大叫一声,气急攻心,口吐鲜血,翻身落马,便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众侍卫急忙上前救起,将陈恪抬回府邸,封锁了现场,早有快马向陈天海汇报请示去了。陈家其他人听到消息,早已聚到了正厅,或心急如焚,或幸灾乐祸,翘首以盼,已待消息。陈天海高高上坐,一脸平静,闭着眼睛,沉默不语,讳莫如深。

    “参见将军!”

    “讲”陈天海虎目看着侍卫,沉声道。

    侍卫吐了口唾沫,定神道:“刺史大人赶到时,大火已灭,无人生还。”

    话音敢落,大厅内的妇人女子便开始相扶抽泣,男儿虽流血不流泪,然个个脸色发白,也都震惊不小。陈天海听言,豁然站起,原本身下的座椅应时而散。

    “查”陈天海厉声喝道,“全城戒严,只许进不许出,挨家挨户地给我查。”

    “是”侍卫不敢做半刻停留,也顾不得繁文缛节,飞也似的出门安排去了。

    这时第二批侍卫正抬着昏迷的陈恪进门,众人见了,噤若寒蝉,心内唏嘘,叹息不止。女眷见了,更是哭出了声来。

    “好了,都别哭了。”

    陈天海如凭空的一个炸雷,震得在场的耳内嗡嗡作响。都忙抹去眼泪,捂嘴看着他,希望陈天海能拿个像样的主意出来。如今陈家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原来的傲戾之气,早已不见,人人胆战心惊,惶恐不可终日。

    “先把恪儿抬下去”陈天海待众人静了,却也好似没了力气似的,“今日起,洒扫庭院,所有人斋戒沐浴三日,准备祭天谢神!”

    所有人内心之震惊一时无法形容,都一动不动地愣愣地看着陈天海,仿佛还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这还是他们心中的那个不败之神吗,还是战场上横刀立马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吗,还是大明朝的擎天柱吗?

    “去吧”陈天海似乎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在来福的搀扶下,回自己书房去了。

    陈家平静如死水,然江州却沸如汤,百姓倚门,商家闭户。军马前后左右驰骋,一些躲避不及的路人,便被撞得四仰八叉翻滚哀嚎,运气不好的,说不定还要挨上两鞭子。

    “都给我听着,重犯出逃,自今日起,全城戒严搜索,但有见陌生人者,当立即上报衙门,不然与逃犯同罪。”

    “都给我听着,自今日起,在未找到逃犯之前,城门关闭,所有人员一律只许进不许出。”

    “都给我听着,每家每户,卯时开门,酉时闭户”

    搜索的士兵们,一面跑着,一面口里喊着,不时顺手牵羊一些看得入眼的,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