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感慨拱手道:“大人说的是。”

    李彦点头道:“在其位,谋其政!我现在既然还是大明的宰相,就不能弃大明的宰相于不顾。走,进城——”

    侍卫毅然点头,催促马车,快速前行,一路如镖车一般,喊着嘹亮的号子:“宰相巡按安庆县——邪恶趋避——”

    余朝晖正领着一帮属下四处查问情况,没想到李彦竟如此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且高调如此。心有所感,对李彦不禁升起一股恭敬。

    “大人,这宰相也太过小心眼了吧,不就是没有留人招呼他,至于如此睚眦必报吗?难道不知城中瘟疫横行,为了面子不要命了?”旁边一身武装的县尉忍不住讥讽道。

    主薄却收起手中的折扇,摇头叹息道:“阮兄此言差异,宰相此举并不是来给大人难堪的,反倒是来帮助大人的。阮兄请想,瘟疫爆发,已经持续十多天了,死了数百人,刺史不问,朝廷不管,你我早已黔驴技穷,县城中的百姓早已做好了等死之心。治病更需医心,不然再好的药也没有用处,宰相大人此来正是医百姓之心的。”

    县尉犹自不信,又听那侍卫叫声渐近,余晖照突然起身,道:“走,我们迎接宰相大人,摆上香案。”

    “是!”县尉不得已与众人一起,拱手答道。

    李彦的马车走到时,余晖照早已领了大小官员跪拜着等候,两旁的百姓见了,脸色也闪出一丝希望的光亮,默默地跟在余晖照等人的背后磕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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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下马车,李彦第一个将一位年过八旬的老汉扶起,道:“我大明皇帝,一向以仁孝治天下,小子虽然懵懂,但也知不该让长者折腰事己,快快请起。”

    老汉即便头昏眼花,耳朵还算好使,也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便是当今的宰相,心中激动可想而知,被李彦扶住的双手颤抖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这——”

    老人颤颤巍巍,终究还是站了起来,任由李彦扶着,回到茅屋中坐下。

    李彦则半蹲在旁边,将老人的左手平摆在膝盖上,三指按住寸关尺,调整呼吸,默默地诊着脉。

    “老人家最近吃什么食物?喝了什么?几时发的热?用过什么药?晚上睡眠如何?——”李彦平心静气地问着。

    老人机械地回答着,当真不敢半点隐瞒。李彦微笑地点头听着,有不详细的地方,又引导着反问。说完,又看了看老人的舌苔,这才走到原本郎中所坐的桌椅旁边,笔蘸浓墨,刷刷地写了一个方子。

    “余大人,烦劳派人将这些药抓齐,将三碗水煎成一碗,然后交由老人服下。”李彦道。

    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这刚来的宰相唱得是哪一出。就连从并州更随过来的侍卫,也是茫然,他们虽然与李彦相熟,却并不了解,更不知道李彦还会医术。

    县尉再也忍耐不住,喝道:“宰相大人,这药方真的管用吗?医药不是儿戏,乃人命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