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同喝了一下午的茶,实在没什么可吐的,只是xiong中翻腾,干呕了几声。

    眼来追踪提进来的哪是什么猎物,而是两个血淋淋的人头,金同一望而知,正是跟踪他的那两位。

    “你们疯了,他们是太后的人?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后果?”这些人是跟踪他而来的,现在出事了,太后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他金同了,金同感觉一只脚已经走进了棺材。

    “谁知道他们是太后的人,我们还以为是刺客呢?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我们杀了他们?”李彦说得轻描淡写,看着追踪提过来的两个人头,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杀ji宰鱼一般,司空见惯。

    金同垂头丧气,捶xiong顿足,怨恨道:“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在太后的眼里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蚂蚁而已,她若是要捏死你们,哪还需要什么证据?无知者无畏,真是….唉…”

    李彦也同意金同的看法,这也是他要撇清关系的原因,若是太后发现他与金同有来往的话,只怕自己也将不得安生,不过这些当然不能告诉金同知道。

    “不错,可是金大人有没有想过,十六王爷出了那么大的事,太后为什么不大张旗鼓亲自命人查找,而是通过皇上让金大人你出面?这不是显得太曲折,而没有必要?”李彦解释道。

    金同冷笑一声,道:“太子大案件不是也落在本官手中,京中大小案件都需是如此,偏偏十六王爷的例外,不是遭人话柄?”

    “你以为太后会在乎这些?自从太后入宫以来,件件桩桩,何事不遭人话柄,难道太后还在乎这些?”李彦忍不住讥讽。

    金同一时语塞。

    自从武德帝宠幸江汶,带她入宫,一日三迁,封妃拜贵,这可是史无前例的,朝会上不知道多少人反对,当时的口水积起来,都可以将她淹死了。更别说,封刘诜为王爷,差点成为储君,几个忠谏的文臣武将,甚至不惜身死bi迫武德帝改主意。

    武德帝无奈地让步了,只封了刘诜一个王爷,最终还是将皇帝之位传给了刘询,不过却将江汶推上了太后之位。那时候武德帝已经去世了,文武大臣们也只能叹息而已,总不能跟一个死人计较吧。

    经历了这些的江汶依旧风姿ting拔地高高在上,难道她会计较这些个流言蜚语?

    金同也觉得这个理由说服不了自己,开始慢慢冷静下来,仔细地思考着。

    “刘诜不能立为太子,一直让太后耿耿于怀,从目前的情形看,太后对于这件事是势在必得了。”李彦感叹道。

    金同明白李彦所谓的“这件事”,不单单指的是“刘诜”立太子。

    “难道太子的事是太后所为?”这个念头突然跳进金同的脑海,让他兴奋不已。因为这样一想,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包括孝仁帝的草率与太后的妥协。

    同时又发现自己夹在太后与皇上之间,很无辜,也很为难。如此看来刘诜与刘堪的事情要怎么解决,还要看太后与皇上对决如何。但不论结局如何,他金同都是悲剧的,因为太后与皇上两人都需要堵塞众人之口的理由,无疑他金同是最好的借口。

    待金同想通以后,才又记起今天所发生的,看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金同不顾形象地颓然坐在地上,闭上眼靠在墙根上,无奈地摇着头,耳边传来李彦的声音:“难道大人准备放弃了,真的准备置一家老小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