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一句话更是如在油锅里撒了一把盐,所有的人顷刻间都鼓噪起来,生怕晚了一步,救皇上还在其次,功劳不要被别人抢走了。

    大部队须臾即到,虽然看见道路上血流如水,但眼见摇摇欲坠的皇城,仿佛再多吹一口风便能马到成功似的,心内之火早已腾的一下,冒了出来,一个个嗷嗷叫着搭上云梯,快速地往上爬着。

    然而江彬兴奋之余,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想一盘棋,复盘后总觉得少了两个棋子,却不知是少在了哪里。

    不过战争越战越惨烈,已容不得他来得及思考更多,一支支箭羽从城墙上飞射下来,大多是冲着他来得。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所有的箭羽都被江彬拨开之后,城上之箭便开始射向他的马匹。

    然而黑暗之中难辨对手,江彬也只能疲于奔命,渐渐也被卷入战团。

    ………

    正杀得激烈,城中的士兵仿佛打不死的小强,看似脆弱得像块豆腐,但却顽抗地抵挡住了永州兵马的一次次进攻,反倒让江彬损失了不少兵马。

    突然一声发喊,又不知从哪里涌出来一批军队,人数虽然不多,但冲进永州军后便左砍右杀,肆无忌惮。

    “他们是谁?”江彬气愤地问着身边的人。

    “这…不像是御林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因为昺亲王勤王的大旗威风凌凌地正迎风招展,浩浩荡荡地往着江彬而来。

    “快拦住他们…”江彬吓了一跳,赶紧倒转马头,往后逃去。

    昺亲王见了一怔,还没来得及问明缘由,已有无数的刀戈对向了自己,甚至还收到了许多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冷箭,让人防不胜防。

    昺亲王仓促应战,却进退有度,两边骑兵突出,踏入永州兵中,如入无人之境,一下子便将他们给冲垮冲散了,接着步兵发喊而出。很多人早已是惊弓之鸟,吓得赶紧抱头鼠窜,偷偷地想远离这个战场。

    然而,就如游到了大海中央的人一样,方向都难以辨明,更别说如何突围了,或是被自己人,或是被敌人,无意间便身首异处了。

    “王爷,他们是永州兵马…”突然一个士兵快马来到昺亲王身边,嘶吼道:“江彬突然带人抄到了我军背后,请王爷示下…”

    昺亲王大喝道:“示下个屁,各自组织兵马随机应变,失败了统统回去等着砍头吧…”眼下都乱成了一锅粥,战机瞬息万变,需要的是灵活的应变与指挥,昺亲王即便是个天才军事家,也不可能指挥得过来,示下指挥让手下的人束手束脚,反而发挥不出水平。

    “是!”那士兵又拨转马头,回去了。

    这时候,石左带着刘圩杀出一条血路,赶到刘谕身边。刘谕自从截脉之后,手脚已不灵便,多亏了忠心的侍卫拼死保卫,才毫发无伤。然而刘圩放心不下,非要亲自保护才行。

    “父王,你没事吧?”刘圩担心地问道,脸色因为激动与害怕而显得十分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