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溪第一眼看见李彦时,脸上是放大的笑,而李彦丢下一句话,神情便由失望转向阴沉,甚至可从怨恨中看到一丝狠毒。虽然严溪后追上来再次陪笑,但李彦敢肯定,严溪真正的表情只有那一瞬间才是最真实的。

    而此时李彦一句讽刺挖苦的话,加上自己的身份地位,要是换了其他任何州郡的官员,即便不会惶恐请罪,也会跪下来说话,这才是一种承认错误的姿态。但严溪没有,反而结结巴巴地跟李彦讲着,且是想到哪说道哪的那种。

    李彦没有打断他,不过他已感觉到了严溪的强势,却不知道严溪的背景与理由是什么。

    严溪吞吞吐吐地说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这才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叙述完整,一边说着,还一边手擦汗水,眼见李彦脸色波纹不动,心内才稍稍安定。

    “嗯!本官给你三天时间,将所有受灾范围和人数,以及受灾程度调查清楚,到时候汇报上来!”李彦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对下一群错愕的大小官员。

    从头到尾,李彦一共说了三句话,句句不离本分,越是如此简单直白,越是让人捉摸不透。送走李彦后,众人并没有散去,而是一个个围着严溪,期望得到一些提示。

    “刺史大人,这宰相大人到底…”惠州长史代表着众人发问道。原来也有许多的监察御史,开始都是面冷手狠,但目的只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还得到更多的好处。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宰相,已是位极人臣,要什么有什么,他们这些小官小吏能给他什么好处呢?

    严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先不管这些,只要没抓到我们什么错处,他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我们现在最为紧要的,查出奏折是谁递上去的!”

    “哼!除了那个自命清高的布政使,还能有谁?”人群中一人道。

    严溪皱了皱眉头,脸色渐渐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