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右端着酒杯,轻轻地碰了下左行天的杯盏,“等捅娄子再说。”

    左行天一个劲地生闷气,顾寻不仅是死去兄弟的独苗,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能不关心顾寻吗?这家伙越长大越胡闹,且不说一屁股的风流债,光是那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看着就来气!

    好好的一个青年才俊,好不容易登上帝君之位,怎么成了这样!

    只有他一个人着急,陆右一点也不怕他走歪路,想想更气了。

    酒意渐浓,左行天按住陆右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能再纵容他,必须得严厉管制!”

    “怎么管?他是帝君,比我们神位高。”

    陆右轻飘飘地挑起明眸,冷笑了声,“你以为我们能管?”

    左行天用力捏紧他,一字一字地说,“那不能任由他胡来!”

    “你就是喜欢瞎操心,等出事了再说,着什么急。”

    陆右不想再提顾寻,话题扯到梁嫣和时序身上,左行天钦点的神官出了这档子事,他心烦的很,滔滔不绝地自怨自艾起来,“都怪我,若我能好生劝导时序,不至于闹成这幅样子,这事都怪我,是我太冲动了。”

    “你知道就好,”陆右补了一刀,“时序被贬,凡间日子定不好过,他要是钻牛角尖想不开,那你真成了罪人!”

    “我也担心这个,”左行天重重地一拍陆右的肩,“要不……你替我去凡间一趟,看看他。”

    “不去,”陆右无情地拒绝,挑了挑眉尾,“你造的孽,凭什么要我去。”

    左行天眉心紧皱,语气严厉,“你不能帮我一次?”

    陆右淡漠绝情地摇头,“不帮。”

    “你你你……”左行天指着他,半晌憋不出一个字。

    “我什么?我吃了你一餐酒,还得听你使唤?”陆右扬唇笑着,精锐的眸光在他脸上割来割去,像羽毛轻轻拂过脸颊,泛起细碎的痒。

    左行天扭头对殷凝说,“你瞧瞧他,越发不近人情。”

    殷凝正在喝茶,抬眸笑道,“阿右怎么会呢,他是嘴硬心软。”

    陆右不动声色地喝酒,不看他们夫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