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啧啧两声:“我若是你,将人绑来时,就该一刀捅了我。有说这些废话的功夫,你早就得到永生了。”

    “你?!”

    伏晖大惊失色,犹如看见恶煞,并未关心她话语中的讽刺,偏着脑袋去看身后他带来的死士,面色灰败,“你的境力,不,不该……”

    姜昭依旧保持着被锁住的状态,嗤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锁链:“这区区的缚锁,也想锁住我一身境力?”

    “不可能!”伏晖反驳,身子向后仰去,想要逃离此处,双腿却被冻住,半分也移动不得。

    不可能。

    他咬着牙在心底不断重复,试图让自己安定下来。

    “这缚锁,我找守谕试过,他一个九境的人都——”

    “九境的人?”姜昭不耐烦地打断他,境力再放,生生冻僵守谕几人的手脚。

    整个空间内,纵使灯火通明,却不觉半分温暖。

    这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冰冷,守谕半跪着撑在地上,手指冻僵,不受他的使唤,只能保持这样的姿势避免一头摔下去。

    更令人心生绝望的,是从他内心泛出的,让他浑身战栗的,对强者威压的惧怕。

    当初在城楼之处,他分明应该是伤不了她半分的,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一直在主动接受他的攻击。

    守谕猛然抬头,冷不丁撞进姜昭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九境的人又如何?”姜昭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谁又告诉过你修行这一门课,最高只可达九境?”

    她不老不死,活了千万年,便受了那密室里充盈的境力滋养了千万年,如今的修为,岂能是区区九境一词能形容的。

    伏晖腿被冻着,浑身发凉,身子也不自觉地颤抖着,嘴唇惨败,他抿着唇垂眸听她继续讲,握着短刃的右手却悄悄抬起。

    姜昭微不可见地瞥了一眼伏晖的右手,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容不减:“无人至九境之上,所以此境,名为姜昭境。”

    姜昭境。

    伏晖暗自重复了一遍,此刻水池里的水被她尽数冻住,他的双腿已经麻木,没有任何感觉。他是个惜命的人,当初能为自己性命将爱妻与幼子丢弃山林,如今更是不愿轻易舍了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