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贾济止住脚步,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看她,强掩语气中的欢喜,“怎么了?”

    “我感谢您看重我,特地寻医来为我看病。”张妁压低了嗓音,轻轻说道,“不过,三少爷,这其中的势力纠缠盘结,又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能轻易触碰的?您无须担心我,收好那些不必要的小心思,明哲保身是您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说罢,不等贾济反应过来,张妁便转身离开了。

    聂秋看着她身后的贾济呆呆地站在原地,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出言提这件事,和萧雪扬一起跟着张妁走向了贾陵昌的书房。

    路上,萧雪扬无意间瞥见张妁的掌心中有一个深深的齿痕。

    血珠都凝结成了暗红,被她笼在袖中,若隐若现。

    她看了看聂秋,知道他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不想多管闲事而已。

    “聂哥……”她放慢步子,落下两步,小声地喊道。

    “你想去就去。”

    于是萧雪扬从药箱里取出一卷纱布,快步走上前去,撕下一截递给张妁,“先处理一下伤口吧,这样好得快一些,免得以后遭罪。”

    “劳您费心,不过是狗咬出来的伤口罢了。”

    话是这么说,张妁还是接住了她递过来的纱布,草草地缠了几圈,遮住那道齿痕。

    又是猫又是狗,依张妁所说,这贾家里养的小动物还真挺多的。

    这个玩笑般的念头在聂秋的脑中一闪而过,很快就散去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镇峨王与前魔教教主常锦煜的那件事,不知道方岐生听说了之后会不会即刻动身前往镇峨府。

    还有一点,他回去之后得赶紧把戚潜渊的那件事告诉方岐生。

    如今还不知道周儒具体准备怎么做,要是他那头提前动手,出了什么岔子,聂秋觉得不止是他,或许牵扯到的所有人都会将性命搭在这上面。

    聂秋不太想告诉方岐生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既然要说,那肯定避不开戚潜渊手握他把柄的这一点,以及几年前他们之间的交易。

    也避不开沉云阁的覆灭,他难以愈合的狰狞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