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聂秋就记起覃瑢翀当初在霞雁城的时候确实说过类似的话,送他离开覃府的时候也拿了许多稀奇珍贵的宝贝给zj他,不过皇城路远,他一路上免不了颠簸,于是便没有拿,只取走了那枚螭虎玉佩,覃瑢翀见他拒绝,也没有强塞给zj他。

    覃瑢翀承诺的是给自己赔礼,此时这番话却透露出另一个信息来:他给zj送,聂秋并不清楚。

    他看了方岐生一眼,发现他眼中有些许茫然,显然也是不知道的。

    片刻后,似乎想起来什么,方岐生开口答复道:“我这段时间并没有回魔教,你派人送来的东西总舵应该已经收着了,我大约是前几天的时候才从信中知晓这件事。”

    顿了顿,又问道:“覃公子为何要zj我送上一份‘赔礼’?”

    覃瑢翀起先以为他在开玩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这人是认真zj的。

    这就奇怪了。

    在霞雁城的时候,因为他小小的……癖好,所以给聂秋带了不小的麻烦,什么寻人,什么请人上画舫,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所以当他们三人去酒楼的时候,那群看热闹不嫌事zj们就口无遮拦地调侃了起来。

    有看到聂秋就说他“如愿以偿”的,有起哄说他这回是“有福了”的,笑着闹着,虽然覃瑢翀及时出言解释了,不过还是让这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聂秋心里是记着仇的,这个覃瑢翀能理解,但是方岐生看着他的眼神比往常还冷上几分,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之后,为了不得罪这两个人,覃瑢翀是各自送了份赔礼出去,虽然聂秋没收下,但是方岐生的那份他是专程派人送去魔教总舵的。

    结果他深思熟虑,找了合适的赔礼送出去,方岐生却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zj送。

    覃瑢翀的眉头微皱,将折扇合拢,敲着手心,半真zj位都添了不少的麻烦,自然该送上一份赔礼。方教主这些时日里想必是在忙着镇压四门,没时间回总舵是很正常的,我也就随口一问,等教主有时间了再看礼物也无妨。”

    方岐生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没有再继续追问。

    等到马车行驶至皇城酒楼的时候,时辰已经接近正午,正好该吃午饭了。

    从酒楼开始,也从酒楼结束,覃瑢翀为这次的重逢可真是花费了一番心思。

    即使是下了马车,聂秋也依旧戴着斗笠和面具,只有在进入覃瑢翀提前预订的厢房,等恭敬谦卑的小厮们将菜上齐后,他才卸下了那两层伪装,眉梢眼窝间因为闷热而沾染了薄薄的汗珠,又被他顺手用指腹抹去。

    说是聚一聚,其实也就是叙叙旧,问问对方近来的情zj况。

    “我依照谢慕所说,在十日内将湖底的尸骸都打捞起来,入土立冢。”覃瑢翀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吃了些东西垫了垫肚子zj了,“然后我让陆淮燃挨家挨户地去找他们的家人,告诉了他们坟冢所埋之处。不过,因为这件事实在没办法摆在明面上,所以我只是编了另一个故事zj去掩盖这些人真实的死亡原因。”

    他忽地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其实,现在我和你讲这些也没多大用处了,毕竟死者无法复生,无辜丧命的人已经咽了气,谢慕也早就投胎转世去了,全然不知接下zj。而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让我自己心安。”

    “覃公子,”聂秋抬眼看他,宽慰道,“你也只是被无辜牵连的其中一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