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四个傻儿子被警察从赵老三身上拖拽下来时,

    一墙之隔的梁川猛地抬起自己的双手,

    就像是一位钢琴家将一曲演奏结束的姿态,

    干脆,

    利落,

    洒脱,

    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

    指尖略微泛白,是墙灰沾染了上去,梁川默默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巾细心地擦拭自己的十指。

    这里没有一架真正的钢琴,但梁川心里却没有丝毫的缺憾;

    客厅里的血污一片就是最好的乐谱,

    刚刚传出来的那凄厉的惨叫则是最动听的音符,

    而垂死之中依旧不敢置信地试图举起手臂的赵老三以及他身边地上落着的身体“零件”,则是这场演出最忠诚的观众,

    反响,很热烈。

    屋子里,四个傻儿子已经被警方完全控制住,附近的一些警察也向这里赶来,现在的情况是每两个警察按住一个傻儿子。

    由不得不去兴师动众,陈局面色铁青地站在一边,赵老三,是救不活了,哪怕现在直接送去医院,也没什么用了。

    这毕竟是自己的疏忽,也是自己的大意,但不管陈局的刑侦经验如何丰富,也难以料到本来好好地坐在那里还会嘻嘻笑笑的四个傻儿子忽然间像是集体发了失心疯一样将自己的老爹给咬死。

    甚至,陈局还有一点后怕,如果这四个家伙不是咬的赵老三而是咬向当时站在客厅里的其他警员,那么,那位警员估计也不会比现在的赵老三下场好到哪里去。

    深吸一口气,看着地上的这些刺目的痕迹,陈局皱了皱眉。

    “先救人。”陈局说道。

    “陈局,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