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毋须知道。”

    “是吗?”拓跋蔺的黑眸堪堪,灼灼清亮地审视她,冷不防道:“轩辕臻,已卖身给了本王。”

    炎妃然莫名地望着他,“我什么时候卖身给了。”

    “忘记那晚了吗,说只要本王能请吃所说出的菜式,就任凭本王处置。”

    “……”她顿时无话可驳,那晚说的话至今仍在脑里回响,她当时没有喝酒,不然,可以拿喝醉了蒙混过去。这三天她故意躲他,就是怕他会向她索要承诺。

    拓跋蔺诡笑道:“怎么?想抵赖不成?”

    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反驳,炎妃然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定定地盯着他的眼,那双幽黑的凤眸背后,那深不见底的是让人惧畏的无边冷静。

    自那晚在关山镇遇见他起,她就知道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他敢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面前,对她做出那种轻佻的举动,很多人都说他是仗着皇帝的宠爱,但唯有她知道,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冲着一个。那个人越是冷静,他越是轻浮放肆,正如刚刚他拉自己到一边时,瞄到不远处那抺遥遥相望的绛紫身影。

    那时常挂在嘴角的轻佻笑容,只是用来掩饰自己本意最好的伪装。而她之所以能这么看透他,是因为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同样隐藏很深的——她的本性。

    只是她弄不懂他伪装的本意,所以一直不敢贸然靠近,而她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在里面,若这世上有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那必定是他了。

    良久,她淡淡道:“那想怎样?”

    他发出低沉的笑声,朝她身后瞥了一眼,修长的手指轻佻地挑起她下颚,低声道:“本王想怎样不是早就明白了吗?倘若要本王以行动重温一次加深印象,本王乐意至极。”说完,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一手托着她后脑,一手扣紧纤腰,对准娇嫩朱唇狠狠吻下。

    脑里还没完理解他这句话的含意时,忽然发现自己唇瓣被两片软得像棉花糖,又热得像火一样的东西覆住……她怔住了。

    呆呆的伫在原地,任何由他吻着自己的双唇,轻柔地,一点一滴地吸取她的呼吸,直倒他滑腻滚烫的舌,热情的滑入她馥郁的檀口,挑动着她唇齿中的津液时,她才陡然震惊地反应过来,猛地一推,将他重重推开,不住急促地喘息,仿佛快要窒息的地步。

    而那个掠夺她重生后第一个吻的罪魁祸首,却宣布道:“轩辕臻,本王要定了!”声音不高不低,语气却十分霸道,像在宣告主权似的。而炎妃然发现,他说这话时,不是对自己说的,因为他目光是越过她,看向她身后。

    身后?她忽地打了一个激灵,猛地转身,看到拓跋凛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炎妃然懂了,拓跋蔺会吻他,纯粹向拓跋凛挑衅。原来她只是他们斗争中的棋子,无来由的,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她不是气怒拓跋蔺拿自己刺激拓跋凛,实在上,能刺激到拓跋凛,她当然高兴,可她气怒的是,她无意间成了他们的棋子。

    她这辈子,最讨厌就是“棋子”两个字,只是她曾发誓过,不再做谁的棋子。她捏紧指骨,深呼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抬起手,用手背擦了一下唇,然后出其不意地掴了拓跋蔺一巴掌,在他们都感到惊讶时,故意装出被欺负的委屈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着,转身就走。

    “没事吧?”

    在越过拓跋凛时,他突然拉住她问,目光却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唇瓣上,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鸷,却又在瞬间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