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妃然凝视她,道:“他不是戴着面具吗?能看到多少本宫便看到多少,至于他对本宫说了什么,无非是一些不恭敬的话,本宫是不会在意的。”

    芊蔚点点,没有再说什么。

    “呢?刚才他将本宫推向的时候,令硬收回内力,有伤到了吗?”炎妃然表现出很关心的模样,然而,她心中却满是疑问的,因为在芊蔚踢门冲进来那一刻,见到那个人掐住她脖子时,并没有即时上前解救,而是迟疑片刻,若不是她未够做到忠心护主,就是与那人相识,不然,为何在她被劫持到窗边时,她有足够时间上来对付那个人,可她却没有这样做,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而更重要的一点,她不该问她是否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和那个人对她说了什么,她这样一问,反而让人有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多谢公主的关心,奴婢并没大碍。”芊蔚的声音有些迟疑。

    彩灵替她涂完药,炎妃然让彩灵回隔壁睡,让芊蔚留下来。在彩灵退出去后,她淡笑说:“今晚就睡在偏厅吧,反正也没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好让郝统领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好的。”芊蔚走去柜子里拿被子。

    炎妃然沉思片刻,漫不经心的淡笑道:“刚才那个人被我的追魂针刺中,估计毒已开始发作了,不会再回来,就安心去睡个好觉吧。”语罢,她故作打了个呵欠,用手捂了捂嘴,一副准备回床上就寝的模样,眼角却瞟向芊蔚看她的反应。

    只需看她怎样答话,即可探知她是否与那个人相识,又可以摸清她对自己的忠诚度,如果她对自己够忠诚的话,为了达成师傅的任务,理应将她的安放在第一位。现在还没到北越,没卷入朝堂后宫的战争,不必计较忠诚与否,倘若到了北越,在尔谀我诈的斗争中,若合作的人没有绝对的忠诚,那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芊蔚刚弯腰将被子抱出来,听到炎妃然的话,被子竟然就这样由她手中掉到地上,反应如此大,该不会真认识那个人吧?

    “公主,请责罚奴婢吧。”芊蔚突然走过来,跪在炎妃然面前道。

    “为何?”炎妃然愕然。

    芊蔚答道:“听师傅说北越皇室的人都十分狡猾,若刚刚那个人是派来试探您的话,知道既懂武功又会使毒,对您必定会提高警惕,而师傅派奴婢来是辅助和保护公主,奴婢却没做到,让对方有机可乘。”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咬了咬唇,似作了一个决定般,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情,奴婢不该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以为他是奴婢过去一个恩人而迟疑,致使公主受到无礼的对待。”

    她此番的话说得很诚恳,字句间合情合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一时让炎妃然无法断定前面的设想,甚至让人迷在雾里。

    看来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心思缜密啊,此人若忠于自己,必定是一个好帮手,只是忆起前生所遇到的事情,不得不小心提防。

    “好了,本宫能理解,就不说了,去睡吧。”说完,她站起来,走向床躺下。

    芊蔚应了一下,弄熄内室的烛光,然后抱起被子到偏厅去睡。

    当偏厅传来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的炎妃然却怎么也无法入睡,翻来覆去,想起在庭院里和宇文拓的对话,想起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男人……

    突然,她坐了起来,由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之前由那个人身上摸过来,借着窗外透入来的光线一看,是刻有一对蝴蝶双飞的图案,色泽晶莹惕透,触手生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