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淡光浅,然而城内却彩光倾散,如临昼日。

    丝竹纷杂,阵起而落。

    夜风微润,伴着燕秦河河面的轻雾薄纱拂来。带着些湿漉之意。

    河心处泊着几艘花船,远远望去,翘檐上各自挂着辉影各异的莲灯,倒衬得花船远了去,淡了去。

    “这闲临会还要等上好一些才开始。咱们从此处慢慢儿游逛过去,也便差不多了。”裴易章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扇面,置于胸前道。

    “我说,裴孔雀,你能收收吗?”

    顾霁光杏眸带笑,又扁了扁嘴,一摇头,指了指裴易章手中的扇子道。

    “唰”的一声,裴易章将扇利落一收,就着扇骨就要作势一打,“你懂什么?”

    后又指了指身后元安怀里的一堆香囊道“瞧见没。”

    “嗯,瞧见了。”

    顾霁光先点了点头。

    才又笑出声来“还是只花孔雀。”

    苏清宴闻言也是一阵忍笑。

    接着才听顾霁光正色了几分问道“我说,你又不会娶人家姑娘,又为何要收?”

    裴易章闻言又打开扇子摇了摇,道“这你便不懂了。一,人家姑娘好意岂能推脱。二,这提灯节的香囊又不比上巳、七夕。并无定情之意。”

    “人家送一个给我,就只有一个意思。”

    顾霁光不解“什么意思?”

    裴易章听罢先啧了一声,才一副看朽木的模样,瞧着顾霁光,道“公子你长得甚合心意。”

    “你、你莫要瞎、瞎说……”

    蹭的一下,顾霁光似是又红了几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