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酒桌上只有杯碟来回碰撞的声音,大家都一边沉默着,一边吃着盘子里的菜。

    中总说了一半的话,嘎然而止。这时,只见他跟小东拉着家常,俩人喝得立倒歪斜的。

    “老大、老大,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晏姐说,“你到是从嘴里,接着往外轱辘哇!

    “轱辘啥呀?我啥也没说啊,你们听见啥了,阿?“他卡巴着眼睛,舌头发直地说道。

    “我们听见你说,你嫂子问我,为什么到外面找女人?“大家几乎是一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你们,忒忒忒……“,这会儿,他见抵赖不了,用手指着大家说。

    “你快说,不就完事了。“晏姐说。

    “我说,我说,我跟你嫂子说,你回家问一下你妈你就知道了,你爸,他为什么去公园里找老太太?你嫂子就在也不说话了。”他说。

    “咱不说这个了,说个别地。“小东拉着他的胳膊说,“服务员上酒。“

    “你个缺德带冒烟挨千刀地玩意儿,看老娘不捶死你地!“晏姐说完,抬起拳头在他肩膀上一顿砸。

    “老晏,你等他哪天清醒地,这事儿,老娘非得好好地跟他掰吃掰吃!你个吃里爬外地小王八蛋!“香菇姐边说边笑得捂着月

    这话突然一听起来,感觉是酒后说出来的话,象个笑话一样。但只要你仔细的一想,真的有些恐惧坐。那些在亲朋好友面前强颜出来的欢笑,那些在任何人多的场合表演出来的恩爱,在人们刚一散场或者刚一回到家里就分道扬镳的二个人,情何以堪!

    晏姐此时嗲声嗲气的话也没了。这会儿,好像谁也接不过来这样的话茬在接着聊上几句似的,桌上一阵沉默。

    可能晏姐刚刚的死缠烂打是为了分散大家集中在她身上的金镯子话题吧?这会儿,听着恩爱了这么多年的老夫妻说出来的真话,就像一声闷雷炸响在晴朗的天空,让人肝颤。

    不过,跟老板的感情故事比起来,晏姐的金镯子事件真的不算啥事了!

    第二天的下午,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的香菇姐象一只大猫一样,软啪啪地扒在仓库门口的桌子上睡大觉,一大团蓬起来的头发散发着染发剂特有的化学味道在空气里蒸发。

    “保准是昨晚上整头发去了,仰着脑壳一宿也没有睡好,这会儿困劲突袭,一举攻陷她的意志,倒头便睡;要不然就是中午猪头肉吃得多了,这会儿控制不住她自己,一个饱儿一个倒儿。”我站在仓库的门口跟秦师傅小声音的说道。

    我知道,香菇姐是离不开肉的,最爱吃的东西也是她自已学来的一种不土不洋的吃法儿。

    先是把面包片上涂满花生酱,然后,在放上几片猪头肉,就这样三层面包片二层猪头肉片,在弄点洋葱跟生菜,那吃得那是老开心了。而且吃得还很上瘾,自从好上这一口,就在也忘不了,隔三差五地就得吃上一回,不吃她自己说馋得睡不着觉,就跟买东西一个样式儿。

    以前我总是觉得她从不挑剔吃的东西,中午自己带的盒饭也没见着有啥特别的。但总跟她在一起时,你就会慢慢地发现她这怕人笑话,从不跟人说的馋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