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头,你觉得我是那种能够被随意欺哄的人吗?”

    廖秋耸了耸肩膀:“这女人做的事情恐怕你想都想不到。她故意诱骗那些男人上当,而且从来不在定居点里下手。她总是把男人带到野外,声称她有自己的房子,而且在定局点里可能会搞出意外。没人怀疑她的这套说辞,每个男人都深信不疑。当然,她长得不错,如果不是那张漂亮脸蛋,恐怕也没人会上当。”

    郑小月不由得再次偏过头,注视着被捆住的那个女人。

    酒精对大脑的麻醉效果很严重,醉眼惺忪的郑小月终于看到勒住女人嘴巴的物件根本不是什么布条,而是一块淡黄色的宽边塑料胶带。同样的东西还可以在她的手腕和足踝上找到,就在绳索下面。这表明抓住并且捆绑她的人非常小心,相当于加了双保险,确保她无法解开,更不可能逃跑。

    脸庞很精致,皮肤很白,也很光滑。只是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与仇恨,以及哀求。

    廖秋的声音仍在继续。

    “她把那些男人在野地里一个一个杀死。她很狡猾,总能找到最佳的下手时机。尤其是在做完那种事情后,得手的几率比平时大得多。”

    “现在解决尸体比以前简单多了。凶尸喜欢死人,尤其喜欢主动带着新鲜尸体进城找它们领取赏金的人类。她总是在第一时间带着尸体离开作案现场,用一辆小推车带着死者前往城市。凶尸开出的赏金很高,她用这种方法攒了一大笔钱。”

    “她根本不饿,也不是为了食物。定居点那些人抓住她的时候,在她的仓库里找到半吨还多的粮食。她很小心,每次从外面带粮食回来,都是用小口袋一点点装着,然后积少成多。”

    廖秋的这些话让女人感到惊恐。她努力仰起头,使身体朝着廖秋所在的方向旋转。双手被捆在后面,无法保持平衡。她不断扭动,终于改变了背靠地面的姿势,却不小心翻过了头,变成了整个面孔紧贴在地面上的狼狈模样。

    郑小月紧锁的眉头丝毫没有解开:“你确定不是定居点那些人对她产生了嫉妒?据我所知,他们的粮食不多。尤其是现在,冷天气还没有过去,他们一直在挨饿。”

    团队驻地附近有三个难民定居点,都是病毒爆发前形成的自然村。其中距离最近的,大约有四公里。公路上的障碍已经清除,开车很快就能往返。廖秋所说的定居点,指的就是那里。

    郑小月团队从进驻之初,就表现出强大的战斗力。这里最初是一个黑帮的老巢,郑小月带着人跟他们打了一仗,得到了这里的控制权,也就是收税的权力。

    是的,就是收税。

    税金以实物形式支付。可以是任何品种的粮食,也可以是质量优秀的衣服、燃油、盐、药品、香烟、糖果……

    既然是交税,那么团队就有了保护这些幸存者定居点的义务。郑小月是个不错的首领,她没有盘剥这些流浪在荒野上的可怜人,只是要求所有定居点在收获季节按照比例缴纳粮食。征收比例定得很低,绝对不会出现黄世仁逼迫杨白劳卖儿卖女最后不堪折磨在大年夜里喝卤水自尽的悲惨故事。

    实际上,郑小月对这种征收兴趣不大。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也从未想过要在这里定居。之所以来成都,完全是因为廖秋偶然解开了生物检测仪,拿到了宋嘉豪放置遗物的具体位置。干掉黑帮是为了得到安全的驻地,收税更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样做其实不难理解,只有把自己外表伪装得像个利欲熏心的混蛋,别人才会真的以为你就是个混蛋。

    正因为这样,郑小月和团队成员才不得不承担了很多额外责任。

    比如,对各个定居点判定有罪的人进行惩处。

    定居点的武装力量很有限,幸存者们持有的武器质量低劣,基础武装大多是砍刀,或者自制的长矛。即便是自制火药枪,数量也很少。因此,定居点很容易遭到黑帮袭击,大多数时候粮食财产会被抢走,年轻女人要么被蹂躏,要么当场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