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新郎的脸皮比新娘子厚,你应该先脱自己的衣服。”

    男人,该出手时就出手,叶羽嘿嘿的笑着压在了钱紫萱身上……

    三丫头已然睡熟,看着洁白的帕子上那斑斑梅花落,看着她脸上泪痕宛然,看着她嘴角那满足的笑意,叶羽心疼、心醉、心又酥。春从春游夜专夜,此时的他将唐明皇引为知己,可身为人子,他必须要去看看母亲,悄无声息的下床,替三丫头掖好被脚,他提着鞋子走了出去。

    杏儿平日睡在钱紫萱卧房外间,今儿虽被钱紫萱借故谴了出去,可良宵苦短,叶羽二人几度征战岂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杏儿未尽人事,可那靡靡之音昭示着什么还是略懂一二,隔着门缝瞟了一眼,小丫鬟有些傻眼。虽然知道屋中的男子也是她的男人,可她却不想叨扰小姐的宝贵时光。

    毅力可以克制脚下的动作却不能克制生理的自然反应,杏儿钻进被窝里,蒙上头捂住耳朵,可小姐那似痛苦更似快乐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进她的耳朵。莎翁曾经说过既然反抗不了,那何不静下心来享受?杏儿早了莎翁几百年,可却与他想到一块去了——由此可见,中国人的思维绝对不比外国人差啊。

    叶羽出门,四目相接,叶羽脸上发烧,想也不想夺门而出;杏儿脸蛋儿本就是通红,效果自然不如叶大公子明显,可她却很有办法的蒙住了头,好半天不敢出来透口气……

    夜色昏黑,夜空寂寂,叶灵房中点点烛光是那般耀人眼目,隔着老远,叶羽似乎能听到母亲拉动绳线的声音,想想之前的荒唐,叶羽突然生出一丝惭愧,他快走几步,推门而进。

    “小东西,你今儿怎么这么乖?”

    无论鼻子还是耳朵,狗都远远比人强,叶羽一只脚刚踏进门内,大白已然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它后退撑地,前腿抬起扒在了叶羽身上,双目炯炯的注视着叶羽。

    叶羽低下头,他刚要摩挲一下,小家伙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里屋,嗅了嗅叶灵搭在床边的脚丫,乖乖的跑进了小窝。

    “娘,大白还是跟你亲。”

    叶灵双目微红,她抬头看着儿子一眼,继续手中的针线活。

    “娘,都这般晚了,您还是快点休息吧。”

    “这靴子还差几针就缝完了,娘马上……”

    叶羽走到叶灵身边,他才注意到母亲手指上勒出的斑斑血迹,一把抢过叶灵手中的靴子置于床边,心疼的捂住了她的右手。

    “娘,疼么?你怎么这般傻?儿子又不是没有靴子。”

    叶灵不答,她拿起身边缝好的衣服,“羽儿,明天你就要前往突厥了,那儿太冷,娘给你做了两套冬衣,你穿给娘看看。”

    叶灵亲策亲力,试完帽子试棉袍,试完棉袍试靴子,看着儿子身上衣服合体合身,她心里高兴,笑在脸上,想要继续那未完的几针,叶羽不让,强行抱她床上躺好。

    叶灵一点不困,她似有万语千言要跟儿子倾诉,东拉一句西扯一句,行虽散可神却聚——搁在后世,叶灵铁定写散文的好手。

    关于这陈年的旧事,虽然琐碎,可叶羽却听的津津有味,他仿佛真的回到了童年,依偎在母亲怀里,想象着母亲当年看着一动不动的儿子一天天长大的欢喜,脸上挂着丝丝笑意,他渐渐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