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悬浮车停在楼家门口,季怀玉还未开口,楼月已经飞快钻了出去,少见地跟他说了“谢谢”和“再见”

    非常礼貌生疏,还带着委屈的鼻音。

    季怀玉看着楼月往楼家跑的背影,向来淡漠的脸上露出非常明显的疑惑,还有一点微不可查的…懊恼和后悔。

    楼月脾气大性子娇,不高兴就会乱发脾气,哪怕受了委屈都会磨牙怒骂想着怎么报复回去,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一人躲起来呢。

    像是可怜又孱弱的小动物独自躲藏起来舔舐伤口一样。

    楼月埋在被子里,终于忍不住哭出声,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细小的呜咽声不断溢出来。

    又沉又闷。

    他很快接受了重生这个事实,当做以前的时候从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甚至仍然不把江疏放在眼里,想着怎么和他作对。

    好像就能和从前一样。

    可以前的楼少爷不会容忍别人这样污辱自己,被宁浩撕开衣服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多少恐惧,没有觉得多少屈辱。

    他早就接受了被这样轻贱的对待。

    楼月突然想到那个关着自己房间。

    粗暴的性爱、羞辱贬低的荤话、极尽低贱的自称。这一切仅仅因为当时在他身体上施暴的只有一个人,居然成为了楼月为数不多算得上是被善待的时刻。

    他太知道摆出什么样的姿势、说什么放浪的话能讨Alpha高兴,能让自己好过一点了。

    这样丑陋低贱的姿态。

    季怀玉已经全知道了。

    楼月哭了很久,到最后眼睛都变得干巴巴的,长而俏的睫毛乱七八糟黏在一起,漂亮的眼睛周围晕红了一片。

    他思索了片刻又从床上爬起来,鬼使神差的爬在窗台朝外面望去。

    楼月的房间位置非常好,从窗台往过去,就能看见楼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