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样东西是划过天空的流星。

    那颗流星离我越来越近,拖着长长的白弧闪着火光,璀璨的亮度几乎要闪瞎我的眼睛,幸运的是那颗流星坠落进我身边不远处的河流中,沸腾的水溅了我一身,让我忍不住大骂苏卡不列。

    我这才意识到那颗流星可能是一枚铝热剂燃烧弹。

    真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明明我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我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河岸边上,看着眼前的夜空不断亮起各种颜色的信号弹,刺耳的轰鸣声回荡在隐蔽的河岸。

    我想爬起来,找个安全的庇护所,可惜的是我的双腿实在不争气,他们在离我不到5米远的地方,我试图远程操控他们回归我的身体,但很显然这个想法只能出现在科幻里。

    我猜我可能是一个士兵,被炸断了双腿扔在无人的河岸自生自灭。

    我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试图还原星座的位置,顺便等死。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干什么,现在在哪里,或许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没办法回答清这三个问题,但那是哲学范畴的无法回答,而我他妈的是社会学上的无法回答。

    躺着等死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于是我打算给自己找点乐子。我揪起脑袋旁边的长叶草,试着吹奏小曲。很快温柔悲伤的旋律从我嘴边的草叶上流淌出来。

    虽然我忘记了自己是谁,但这首小调好像被刻印在身体深处,我记得好像是叫《斯拉夫女人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