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年十二月,我们一起去为期三天的音乐节。我们在交友程式上认识时,曾约定以後也要一起参与音乐节。这年三月,我们在音乐节上第一次相见。九个月後,我们相约到同一个场地,再次参与音乐节。

    音乐节首天是星期五,人们都需要上班或上学的日子。所以,音乐节在下午五时才开始,好让观众们完成工作後入场。我早已毕业,也没有工作,所以在开场前已在会场附近等候。十二月的中环,海边总吹来一阵阵凉风,人们总喜欢在海旁乘着风cH0U烟,让海风吹走他们的烟味和烦忧。我不cH0U烟,却跟他们一起在这里任由海风拂过,享受片刻宁静。一阵烟圈随风飘来,遮盖我的视线。烟味,真臭。

    等了一会儿,这里的人越来越多,海旁变得热闹。这些人都穿着乐团的周边衣服,我知道他们都参与音乐节的。他们有的成双成对,有的三五成群,只得我形单只影。虽然音乐节尚未开始,但场外已有很多人排队。提早入场,除了可以霸占接近舞台的位置,享有绝佳的观赏角度外,还可以抢先购买各种周边产品。有些乐团推出限量纪念品,成为观众抢购的目标。大家都希望买得限量品,留下纪念或将之炒卖。我跟她都对纪念品没兴趣,只想高高兴兴地享受音乐。我走到队末排队时,收到她的讯息。她说自己刚放学,正乘的士赶来。原来,她仍是学生。当她来到时,这条队伍仍未前进半步。

    她束起一条长马尾,跟三月时一样。她身穿一件日本乐团的衣服,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乐团。三月时,她身穿一件泰国乐团的衣服,说同一番话。人们对乐团的喜欢程度是浮动的,可以忽然Ai上,也可以随时唾弃。若有人说自己永远喜欢什麽,恐怕她在说谎,或者不明了永远是什麽。

    我们拿着三天的表演时间表,由於音乐节内三个舞台同时有不同乐团表演,所以需先计划观赏行程。半个月前,大会公布演出时间表时,许多人因为一些喜欢的乐团被编在同一时段而大骂主办单位。无它,人们都希望看到所有喜欢的乐团。若然两个乐团同时段演出,观众便需要作出抉择。抉择,是痛苦而残忍的,而b使人们作抉择的,更是罪大恶极。

    终於,开始入场了。工作人员在我们的手腕上系上一条粉红sE手带,叫我们这三天也不要把它除下。进场後,我们先来到酒吧。我们买了一杯酒JiNg浓度达六点五的啤酒,她说看乐团演出一定要啤酒相伴。可是,她的酒量不好,只喝几口罢了。我拿着她喝过的酒杯,喝下这次音乐节的第一口酒。

    我们看的第一个表演,是一队本地的纯音乐乐团。他们演出的草地舞台距离入口很远,由酒吧走过去,途经一个小型市集和一片草地。在草地两旁,已有唱片骑师忘我表演,不少人也拿着啤酒,在舞池里随音乐起舞。走着走着,有人看见我拿着酒杯,便过来跟我对饮。一口、两口、三口,我们还未走到草地舞台,酒杯已经清空。幸好,那舞台旁边亦有一间酒吧。当我们买得第二杯啤酒时,乐团正好开始演出。

    那乐团的音乐节奏明快,观众们都跟随旋律摆动身T,我们也不例外。乐团在台上以结他、鼓、sE士风、小提琴等多种乐器,合奏出一曲又一曲作品。台下的观众,欢呼声和掌声不断。大家彷如走进一个特殊的空间,在这里没有任何琐碎烦恼,只有连绵而优美的音符。常听说:「快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这句话是真的。不知不觉,乐团已表演了四十五分钟,他们离开舞台时,天sE已经昏暗起来。

    接着,我们不停来回三个舞台之间。每个表演都只看到一会儿,便马上走到另一个舞台看另一个乐团。我们不是不喜欢这些乐团,只是选择不了应该为谁停下。如是者,我们看了很多乐团,听到很多不同风格的音乐。整个音乐节就是一场大型派对,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会见到人们在音乐中狂欢。纵使我们在走马看花,也乐在其中。直到夜幕降临,天sE一片漆黑时,我们返回入口旁边,全场最大的主舞台,等待她喜欢的日本乐团演出。

    此时,舞台前已经挤满了人,我们只能站在远方。我们看不到舞台上的乐手,只能透过大银幕欣赏表演。等候演出开始时,这里的人越来越多,空间越见挤迫。我紧握她手,让她一直靠着我。她说从未见过如此多人聚在中环,证明那队日本乐团确实人气高企。我没有告诉她,其实四年前也曾有很多人在中环聚首,但是那阵时大家也非为了快活。

    等待多时,那队日本乐团终於出场。他们甫登场,人们已纷纷举起电话拼命拍照和录影。我们站得很远,原本已难以听清楚乐团的歌声。加上,旁边的观众一直大声地喧哗,或者跟随乐曲高歌,让乐团的歌声更难传入我们耳朵。在这一小时,我们只能看着别人的电话或大银幕,听着乐团模糊且夹杂着人们噪音的歌声。

    乐团演出完毕後,她一脸满足。看见她兴奋的样子,我心中原本的不快也一扫而空。我们跟随人流离开,在中环地铁站相拥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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