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月揉揉胀痛的太阳穴,疼的她轻声抽气,一旁服侍的秋云立马上前搀扶她起身,嘴里还热切地念着:“小姐您醒啦!”

    前天夜里吹了风,这娇贵身体抵不住寒风凛冽竟在夜里燃起高烧昏昏沉沉烧了足足两夜。这宝贝疙瘩染了病,把沈家人急的四处求医,夜里也要亮着灯派人贴身伺候着沈淮月才能稍稍放下心。

    “唔…我睡了几天?”沈淮月微靠着柔软的枕头,“小姐病了两天,老夫人担心极了,才歇下不久。”秋云将熬到浓稠发白的鱼汤端起来,“您喝些鱼汤补补身体吧!”

    沈淮月刚醒闻不得这腥气重的东西,皱着秀气的眉柔声招呼秋云把鱼汤撤下去。

    “纪星野在哪儿?”沈淮月忽然开口。

    “这个时间大抵已经睡了,小姐要见他?我去把人找来。”秋云帮沈淮月把被角掖好,迈着小碎步去将纪星野从梦乡里揪起来,三步一回头催促着他快些走,生怕耽搁了沈淮月。

    纪星野敛下眼里的晦色被打搅美梦的怒火在胸腔里翻腾,如今寄人篱下不知道沈淮月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又要做什么妖。

    沈淮月大概是觉得乏力,现在正闭眼小憩,听见声响只掀开眼吩咐秋云回去休息,把纪星野留在屋里。

    房里暖香浮动绕着纪星野的鼻尖打转,他上前一步,平日撩起来的发正耷拉在额前竟显得人过分温顺,将那充满野性和攻击性的五官藏在那乌黑的发下。

    只有沈淮月知道,他发下那双锐利的眼究竟有多冷漠。哪怕只是在梦魇中,也毫无温度冰凉的刺痛着沈淮月的身与心。

    料不准梦真假成分,沈淮月只觉得烧昏了头,竟然梦见纪星野这人是纪家在外失散多年的儿子。这人一朝认祖归宗后摇身一变成了她沈淮月都高攀不上的纪大少,处处打压沈家不说更是将她对他做过的恶事百倍千倍的报复回她身上,梦止于她与纪星野那双幽深目光冷如冰霜的眼相望,那道暴露出来如同猛兽盯着猎物的凶光让沈淮月心惊。

    “小姐有什么事吩咐?”纪星野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顺从的伏在沈淮月的床榻边,聆听她难以完成的吩咐或者是铺天盖地的毒打。

    但她今日好像已经没力气打骂他,他在床边都能感受到沈淮月身上散发的热气,熏的她原本白瓷般的小脸绯红一片。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纪星野收会探究的目光,竟然没力气打骂他那必然是又要以为难侮辱他为乐。

    “你过来给我揉揉头,我疼的很。”

    纪星野瞳孔微缩,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

    只直起身伸手上前按揉着她滚烫的太阳穴,力度轻柔舒适,沈淮月迷迷糊糊闭上眼似已睡熟。纪星野看着她细长的脖颈,这致命的弱点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只需轻轻一个用力,这个欺压他许久的恶女就会奔赴黄泉。

    察觉都他停下动作,沈淮月抬起手,纪星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闭上眼,巴掌没有落下,反倒是沈淮月温热的手抚上他冰凉的脸,她声音轻的纪星野快听不见,“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条疯狗咬着我不放,阿野你在哪?”见纪星野呆愣着不出声,沈淮月又问,“为什么不护着我?”

    纪星野手上继续动作,按压着头上的穴位,“小姐也说是在梦中,在外界我一定好好护着小姐。”

    她滚烫的手抚摸着他的喉结,能感受到他说话间喉结上下滑动,玩具一般把玩着。偏纪星野他还不能反抗,现如今只觉得讽刺万分,自己的弱点正牢牢被沈淮月把控,被攥在她滚烫的掌心里炙热的温度烧的他喉咙燥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