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妖缩在他怀里,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呼喊:“……凌……花凌……”

    小老虎紧紧抓着他的手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回诊所的路上,兽医给护士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先到诊所准备手术用具。等赶回诊所,立刻为兔妖进行清创手术。

    小老虎垫脚趴在手术室的门上,从玻璃窗中看进去,兔妖静静地躺在手术床上,兽医和护士顶着无影灯,马不停蹄处理伤口,旁边的盘子上堆满染血的棉花。

    他很害怕,害怕兔妖再也出不了这道门。于是他把能想到的,能祈祷的,全都在心里默默求了个遍。

    忽然一股臭味从门口钻进来,小老虎眼神一冷,离开手术室。打开门后,在屋外仔细嗅了嗅,扭头盯着爬在墙角的老鼠,露出獠牙低吼。

    老鼠就是老鼠,只是这样就被吓破胆,转头拼命逃窜,速度快得惊人。小老虎弯腰化为虎形追过去,猛地往前一扑,一爪子把老鼠按在地上,张口直接咬断它的头。

    小老虎围着老鼠还在抽搐的尸体转了两圈,这个家伙身上的臭味跟兔妖带回来的臭味不太像,不是伤了兔妖的家伙,但也有联系。他舔了舔爪子,扭头瞪了一眼角落,目光凌厉。藏在黑暗中的东西迫于虎威,发出臣服的低鸣,从角落滚出来。是一只瞎了左眼的麻雀,身上没什么气味。

    对付飞禽很麻烦,小老虎不欲过多纠缠,他担心兔妖那边的情况,没为难这只麻雀,慢慢退了回去。确认他已经离开,麻雀才敢接近老鼠的尸体,啄开它的肚子,从中叼起一颗暗淡的珠子样的东西,振翅而去。

    废弃的别墅群是野妖们的聚集地,原本栖息于此的野妖是一盘散沙,各自生活,因为化形不稳定,不被允许进入人类的世界,只能呆在被城市遗忘的地方继续修行。

    几年前这里出现一支野妖,这群野妖从不修炼,懒惰成性,又自视甚高。他们合伙把周边的野妖杀死,夺走他们的妖丹,用于强化自身。一些侥幸活下来的野妖选择跟他们狼狈为奸,继续扩大猎杀范围。

    这支野妖组织是有头目的,不过头目不在这里,平时由鼠妖与其联系,现在鼠妖受伤,联系人就换成一个豺狼。

    麻雀落在生锈的扶手上,化作一个身形矮小的男子,把自己所见所闻转告趴在地上看书的豺狼。那只黑色的豺狼看了麻雀一眼,自言自语道:“这一块我知道的虎妖只有一个——虎妖花宿——她可是连头目都不敢惹的大妖。前不久她不是已经飞升了,怎么还有一只虎妖?”

    豺狼眼珠一转,夸赞麻雀立了大功,等他跟上面汇报后,一定奖励他一颗两百年的妖丹。

    麻雀欢天喜地,掩着嘴角后飞走。豺狼目送他离去,前爪拨弄一旁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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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凌,水。”兔妖躺在病床上,张口喊道。

    不一会,小老虎就端着一杯水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兔妖接过去喝了一口,皱眉说:“太冰了。”

    “我加点热水。”小老虎把杯子拿回去,过一会儿重新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