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对着镜中打领带。镜子里的那人,凤眸含春、唇sE殷红、皮肤雪白……他皱了皱眉。他向来自傲自己皮相生得好,在城里不知风靡多少nV子,但现在看着镜中的自己,却不知为何,感觉那俊美的容貌多出了一丝媚态……眉梢、眼角……全都春意融融。

    他抬起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唇,m0到了上头细碎的伤痕,不觉有些气恼。

    都怪男人……总不肯规矩地好好亲吻他,老是对他又啃又咬的,唇瓣变得异常鲜红肿胀,都是拜他之赐……他微微侧过脸,白皙的颈子上,细碎的青紫同样明显可见—想当然尔,都是同一人所为。

    解雨臣叹了一口气,调整了领子,尽量遮去那吻痕,房门在此时传来两下轻敲。

    「什麽事?」他扬声问道。

    门後传来恭谨的应答:「解少,二爷送来请柬,约你今晚一叙。」顿了顿,又补充道:「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封了。」

    解雨臣眉间的摺痕更深。

    解二爷,解成舟,是他父亲的二哥,就辈分来算,是他的二伯。不过他与这位二伯,坦白说,实在……

    「知道了。」他疲倦地r0u了r0u眉心。「就说我会过去。」

    「我们虽同在北京,但要见你一面可真难啊,小花儿。」高大的男人嗓音浑厚低沉,身上的三件式西装因他健壮的身躯绷得Si紧。即使已过花甲之年,他的面sE依旧红润,脸上也没有多少皱纹,显得他的一双眼矍铄有神,犀利异常。落在人身上,总让人觉得像是要被那目光刺穿一般。

    但此时,他落在解雨臣身上的目光,除了一如往常的JiNg光闪烁之外,又多出了些什麽……某些让解雨臣一直以来,感到坐立难安的东西。

    就像现在,解成舟虽然唤他儿时的小名,但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无法对他生出面对长辈时的亲近感。

    解雨臣牵起僵y的嘴角,制式地回道:「最近太忙了。」

    他有意无意地站定在离解成舟一臂之遥的距离,并未再前进,但对方却是缓缓走近他,直接让他的用心化为乌有。

    「是这样吗?」解成舟显得漫不经心地说:「我怎麽听说,你在一次重大的会议上缺席,有人见到你那天和黑眼镜在一起……」

    解雨臣努力维持脸上表情,平然地回答:「看错了吧,我那日身T不舒服,回家休息了。」

    解成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能吧。」

    他蓦然伸手,搂住了解雨臣的腰,後者瞬间僵成了一块大冰雕。解成舟的吐息拂过他的耳畔,与黑眼镜总会带给他的颤栗不同,他只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爬上了背脊,全身发寒。

    「那现在呢?小花儿身子可好了些?」男人的大掌在他腰身游移,解雨臣抖了一下,不着痕迹地轻轻挣开。垂着眼说:「已经好了,多谢二伯关心。」

    解成舟望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掌,脸上有什麽快速闪过,最後,他亦气定神闲地说:「那就好。吃饭吧,你一定饿了。」